“呀!你、你是文艷嗎?”
有人認(rèn)出了裴文艷。
裴文艷并不想跟這些村里人寒暄,因?yàn)樗揪筒徽J(rèn)識。
“文艷回來啦,哎呀你這孩子好些年沒回來了,回來了就好,你快回去看看你媽?!?/p>
等裴文艷一走,大家就開始議論紛紛:
“這文艷可真狠心,這么多年沒有音訊?!?/p>
“看那打扮,應(yīng)該過的不錯,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管她爸和她哥?!?/p>
“也是造孽,她一個女娃,這一家子老的老殘的殘,讓她怎么管?”
“要我說啊,這都是報應(yīng),男人不好好過日子,管不住胯下那坨肉就割去喂狗,免得害人害己?!?/p>
“就是就是。”
自從裴向陽和裴勇前后腳倒霉,村里其他男人還真老實(shí)了不少,就算在外面打工也不敢有花花腸子,就怕步了裴向陽和裴勇的后塵。
裴文艷回到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在她記憶中,她家雖然不是村里的有錢人,但是家里的房子是裴向陽結(jié)婚前才修的大瓦房。
一轉(zhuǎn)眼,這房子破破爛爛,看著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
因?yàn)槲蓓敍]有及時翻修,下雨的時候雨水把土墻沖出了一道道溝。
這房子如果不好好翻修一下屋頂,等到了雨水多的夏天,恐怕今年都扛不過去。
裴文艷臉色難看。
回到這里,她就感覺自己胸口被一塊大石頭壓著。
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在院壩里站了一會兒,她才喊了一聲。
一會兒,一個弓著背的老頭從屋里出來了。
“回來啦?!迸崂项^眼神麻木,看到女兒回來也沒有多大的驚喜:“去看看你媽,在堂屋?!?/p>
村里的風(fēng)俗,老人快去的時候都會抬到堂屋。
堂屋里有準(zhǔn)備好的棺材,等人咽氣,就直接裝棺。
裴文艷沒有說話,把行李箱和肉放下,就去了堂屋。
堂屋里空蕩蕩的,屋中間的門板上攤著一個人。
曹大妞老了一大截,很瘦,已經(jīng)緊緊閉上了眼睛,看著就像已經(jīng)去了。
仔細(xì)看,才能看到她脖子上凸起的大動脈還在微微跳動。
看到親媽要死了,裴文艷卻沒有多少傷心。
她甚至覺得,她媽這樣走了也好。
對她自己來說也算解脫吧,活著還要像牛一樣伺候裴家的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