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盟成員的嘶吼聲刺破了東海的午后,密密麻麻的人影如同潮水般朝著陳忘和江守魚涌來。他們手中的彎刀反射著刺眼的陽光,袖口的青面鬼標(biāo)志在風(fēng)中晃動,像極了兩年前那個雨夜,江守魚記憶里最恐怖的噩夢。
但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小心左側(cè)!”陳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金紫色的靈力瞬間凝聚成盾,擋住了三把同時劈來的彎刀。靈力盾發(fā)出“鐺鐺”的脆響,震得那三名道天盟成員虎口發(fā)麻,手中的刀險些脫手。
江守魚應(yīng)聲旋身,“歸雁”刀劃出一道寒光,精準(zhǔn)地挑斷了右側(cè)一名成員的手腕筋。那人慘叫著倒地,短刀“哐當(dāng)”落地,很快就被后面涌來的人潮淹沒。
“兩年不見,你的刀更快了?!标愅贿呎f著,一邊側(cè)身避開一道偷襲的匕首,靈力化作長矛,刺穿了那名偷襲者的胸膛。他的目光掃過江守魚的側(cè)臉,她的眼神比記憶里更堅定,鬢角沾著的碎發(fā)被汗水打濕,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動作——她不再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繡娘,而是能與他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
江守魚沒有回頭,刀光又落,斬斷了另一人的喉嚨:“是你們教會我的,要么殺人,要么被殺?!彼穆曇衾飵е唤z不易察覺的顫抖,兩年的復(fù)仇之路,每一步都踩著鮮血,她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自己,但此刻,有陳忘在身邊,她心里那片冰冷的廢墟上,終于燃起了一點溫暖的火苗。
道天盟的盟主站在人群后,金色面具下的眼神越來越冷。他原本以為,用林墨當(dāng)誘餌,陳忘只會束手就擒,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女人,還和陳忘配合得如此默契。他抬手一揮,腰間的權(quán)杖頂端突然亮起紅色的光芒:“影殺組,動手!”
話音剛落,三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屋頂躍下,手中的短刃涂著劇毒,泛著暗綠色的光。他們的目標(biāo)很明確——直取陳忘的心臟。
“是影殺組的‘三鬼’!”李建國教授的聲音從總部大門后傳來,帶著焦急,“他們的刀刃有毒,一旦被劃傷,三分鐘內(nèi)就會毒發(fā)身亡!”
江守魚的心猛地一緊,她記得在江南端掉的那個據(jù)點里,曾見過影殺組的尸體——他們的傷口周圍會發(fā)黑,潰爛速度極快,根本沒有解藥。她想也沒想,立刻朝著陳忘身側(cè)撲去,“歸雁”刀橫擋在他胸前。
“叮!”短刃與刀身相撞,江守魚只覺得手臂一陣發(fā)麻,那名影殺組成員的力氣遠(yuǎn)超她的想象。更可怕的是,另外兩名影殺組成員已經(jīng)繞到了陳忘的身后,短刃朝著他的后心刺去。
“守魚,躲開!”陳忘大喊一聲,靈力瞬間爆發(fā),將身前的影殺組成員震飛。他轉(zhuǎn)身時,正好看到兩道黑影襲來,立刻凝聚靈力成拳,朝著兩人轟去。
但影殺組的速度太快了,他們借著靈力拳的氣流,身形一折,竟然繞到了江守魚的身后。其中一人的短刃已經(jīng)貼近了她的后背,江守魚只覺得后頸一涼,卻來不及躲閃。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從總部大門內(nèi)射出,如同利劍般刺穿了那名影殺組成員的胸膛。
“雷諾!”陳忘驚喜地喊道。
雷諾手持長劍,從大門內(nèi)沖了出來,金色的斗氣在他周身燃燒:“抱歉,來晚了。索菲亞已經(jīng)去救林墨了,你們專心對付這些雜碎!”
索菲亞的身影很快也出現(xiàn)在人群中,她的短弩精準(zhǔn)地射斷了綁著林墨的繩索,然后一把將林墨拉到身后,破魔弩箭連續(xù)射出,逼退了圍上來的道天盟成員。
“陳忘,你沒事吧?”林墨跑到陳忘身邊,臉上滿是擔(dān)憂,“我還以為你真的會跟他們走……”
“放心,我沒那么傻?!标愅α诵?,看向江守魚,“守魚,這位是林墨,我的朋友?!?/p>
江守魚點了點頭,對林墨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這是兩年來,她第一次對陌生人露出笑容。
局勢瞬間逆轉(zhuǎn)。有了雷諾和索菲亞的加入,道天盟的成員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影殺組的“三鬼”被雷諾纏住,根本無法靠近陳忘;索菲亞的破魔弩箭對道天盟成員有著克制作用,每射中一人,那人身上的濁氣就會消散,動作也會變得遲緩。
江守魚的刀越來越快,她不再是單純的復(fù)仇,而是在守護——守護身邊的人,守護陳忘,守護這個他們想要保護的世界。她的刀法里,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靈動,甚至能在戰(zhàn)斗中,與陳忘的靈力形成配合:陳忘用靈力擋住敵人的攻擊,她就趁機繞到敵人身后,一刀致命;她用刀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陳忘就凝聚靈力,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盟主看著越來越多的手下倒下,金色面具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突然舉起權(quán)杖,頂端的紅色光芒越來越亮,“既然抓不到你,那我就毀了這里!”
權(quán)杖頂端射出一道紅色的能量束,朝著總部的墻壁射去。那能量束里充滿了濃郁的濁氣,一旦擊中墻壁,整個總部都會被濁氣籠罩,里面的人都會被濁氣污染,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
“不好!”陳忘臉色一變,立刻凝聚全身的靈力,朝著能量束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