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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被打斷的計劃（第1頁）

程默推開家門時，玄關(guān)的感應(yīng)燈恰好亮起，暖黃的光落在蘇晚的照片上——相框擦得一塵不染，照片里的女人笑著，仿佛在等他回家。他放下手提袋，脫鞋時目光掃過門框角落——那里有一個極細的金屬點，是他剛才在樓下就注意到的，警方的微型監(jiān)控器，正無聲地記錄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們盯得很緊?！背棠叩娇蛷d，坐在沙發(fā)上，指尖輕輕摩挲著腕上的手鏈，低聲對空氣說。黑色印記在衣袖下微微發(fā)燙，黑影的聲音很快在他腦海里響起，帶著一絲不耐：“警方的監(jiān)視不算什么，只要你想，總能找到機會。那個小女孩的作息我已經(jīng)查好了，每天下午四點半放學(xué)，由奶奶接回家，路線會經(jīng)過一條沒有監(jiān)控的小巷，這是最好的機會?！?/p>

程默沒有立刻接話，而是起身走到陽臺，假裝眺望夜景。樓下的路燈下，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銀色轎車，車窗貼著深色的膜，隱約能看到駕駛座上有一個人影——那是警方的監(jiān)視車，從他離開警局就一直跟著他。他甚至能感覺到，樓梯間里還有便衣警員，偽裝成鄰居，盯著他的家門。

“機會是有，但不能急?！背棠穆曇艉茌p，只有自己能聽見，“他們剛審問過我，現(xiàn)在正是警惕性最高的時候，我要是有一點異常，立刻會被他們盯上。我需要先讓他們放松警惕，讓他們覺得我只是個悲傷的丈夫，不是兇手?！?/p>

黑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認可他的謹慎：“你說得對。但不能等太久，小女孩的靈魂能量很純凈，再過幾天，她的‘靈韻’就會減弱，到時候用來做容器，效果會差很多。你最多只有三天時間?！?/p>

程默的眼神暗了暗，他走到茶幾旁，拿起蘇晚的照片，指尖輕輕拂過照片上的臉：“晚晚，再等等我，三天，只要三天，我就能讓你真正回到我身邊?！?/p>

接下來的兩天，程默過上了“絕對正?！钡纳睢Ｃ刻煸缟掀唿c準(zhǔn)時起床，洗漱后去樓下的早餐店買豆?jié){油條，期間會和老板閑聊幾句，語氣溫和，偶爾還會提起蘇晚，眼神里帶著恰到好處的悲傷。然后他會去公司上班，在設(shè)計部里認真畫圖，和同事討論方案，中午和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飯，下午五點準(zhǔn)時下班，回家路上會去超市買新鮮的蔬菜，晚上在家做飯、看書，十點準(zhǔn)時睡覺。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像設(shè)定好的程序，完美得沒有絲毫破綻。跟蹤他的警員小李和小王，坐在監(jiān)視車里，看著程默日復(fù)一日的平淡生活，漸漸有些放松警惕。

“王哥，你說程默真的是兇手嗎？這兩天他除了上班就是回家，連門都很少出，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上班族?！毙±钊嗔巳嘌劬?，打了個哈欠，“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

小王皺了皺眉，目光依舊盯著程默家的窗戶：“不好說。趙隊說了，越冷靜的兇手越危險。你忘了張磊他們的案子，兇手反偵察能力那么強，程默現(xiàn)在的‘正?！f不定就是在偽裝。再等等，看看他接下來有什么動作?！?/p>

小李點點頭，拿起望遠鏡，繼續(xù)觀察程默家的窗戶。窗戶里亮著燈，能看到程默坐在書桌前看書的身影，偶爾還會起身給綠植澆水，一切都顯得那么歲月靜好。

可他們不知道，程默看似在看書，實際上正通過書桌的反光，觀察著樓下的監(jiān)視車。他甚至能通過窗簾的縫隙，看到便衣警員在樓梯間徘徊的身影。他知道，警方的警惕性正在一點點降低，再過一天，就是他動手的最好時機。

第三天早上，程默像往常一樣去公司上班。走到公司樓下時，他故意放慢了腳步，假裝系鞋帶，目光快速掃過周圍的環(huán)境——咖啡館、便利店、公交站，每一個可能隱藏便衣警員的地方，他都記在心里。

到了公司，他主動找主管申請加班：“最近手頭的項目有點緊，我想今晚加個班，爭取早點完成?！敝鞴芎芨吲d，拍了拍他的肩膀：“程默，你真是敬業(yè)，有什么需要隨時說?！?/p>

程默笑著點頭，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制定計劃——加班，是他用來迷惑警方的第一步。他要讓警方以為，他今晚都會在公司加班，沒有時間去做別的事情。

下午三點，程默借口去便利店買咖啡，離開了公司。他沒有直接去便利店，而是繞到公司后面的小巷里，那里有一個廢棄的雜物間。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早就準(zhǔn)備好的黑色背包，里面裝著一套和他身上衣服一模一樣的外套、帽子和口罩，還有一雙新的鞋子。

他快速換上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將換下的衣服和鞋子塞進雜物間的角落，用一堆舊紙箱蓋住。然后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微型gps干擾器，打開開關(guān)——這個干擾器能屏蔽周圍五米內(nèi)的gps信號，是他之前從網(wǎng)上買的，本來是用來防止設(shè)計圖紙被定位，現(xiàn)在卻成了他擺脫監(jiān)視的工具。

做完這一切，他深吸一口氣，走出小巷，朝著小女孩學(xué)校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此時跟蹤他的警員小李，應(yīng)該還在公司樓下的咖啡館里，以為他只是去便利店買咖啡，很快就會回來。

果然，小李在咖啡館里等了十分鐘，還沒看到程默回來，心里有些疑惑，拿起對講機問小王：“王哥，程默去便利店買咖啡，十分鐘了還沒回來，要不要去看看？”

小王在監(jiān)視車里皺了皺眉：“再等等，可能人多排隊。他要是半小時還沒回來，我們再過去?！?/p>

小李點點頭，繼續(xù)盯著公司門口。他不知道，此時的程默，已經(jīng)換了裝，避開了所有監(jiān)控，來到了小女孩學(xué)校附近的小巷里。

小巷里很安靜，只有幾個老人在曬太陽。程默靠在墻角，假裝看手機，目光卻緊緊盯著學(xué)校門口。下午四點半，學(xué)校放學(xué)的鈴聲響起，孩子們像小鳥一樣涌出校門。程默很快就看到了那個小女孩——扎著兩個羊角辮，穿著粉色的連衣裙，正牽著奶奶的手，朝著小巷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