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機穿越云層,下方的景象從連綿的平原逐漸變成起伏的雪山。青藏高原的陽光格外刺眼,透過舷窗灑在江守魚臉上,她微微瞇起眼,指尖輕輕劃過平板電腦上的地圖——中央之鼎的推測位置標注在念青唐古拉山脈深處,那里常年積雪,人跡罕至,甚至連衛(wèi)星都難以穿透厚重的云層捕捉清晰影像。
“還有多久到達?”陳忘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他正站在艙門邊,望著下方越來越近的雪山,金紫色的靈力在掌心若隱若現(xiàn)——高原稀薄的空氣讓靈力運轉(zhuǎn)略有些滯澀,但他早已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隨時準備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
“預(yù)計還有半小時,我們會在山腳下的臨時營地降落?!憋w行員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營地是之前科考隊留下的,設(shè)備基本完好,但沒有通訊信號,只能靠衛(wèi)星電話聯(lián)系總部?!?/p>
江守魚收起平板,將“歸雁”刀別在腰間,又檢查了一遍背包里的抗高原反應(yīng)藥物和壓縮干糧:“我查過資料,念青唐古拉山深處有‘雪妖’的傳說,說是被濁氣污染的雪豹變異而成,速度快,牙齒帶毒,我們得小心?!?/p>
陳忘點了點頭,想起在南極遇到的雪怪:“不管是雪妖還是其他怪物,只要是濁氣造成的,你的血脈之力應(yīng)該能克制。到了營地后,我們先適應(yīng)海拔,明天一早再進山?!?/p>
半小時后,運輸機穩(wěn)穩(wěn)降落在山腳下的臨時營地。營地由幾頂藍色的防風(fēng)帳篷和一座簡易木屋組成,周圍散落著一些廢棄的科考設(shè)備,厚厚的積雪覆蓋了大部分地面,只留下幾條被風(fēng)吹出的淺痕。
“這里的海拔有四千五百米,你們先喝些葡萄糖水,不要劇烈運動?!憋w行員幫他們卸下裝備,又叮囑了幾句,便駕駛運輸機離開了——為了避免暴露,運輸機不會停留太久,只會在三天后返回這里接應(yīng)。
陳忘和江守魚走進木屋,里面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好在有一張木板床和一個可以生火的鐵爐。江守魚拿出固體酒精點燃爐子,橘紅色的火焰很快驅(qū)散了寒意,也讓木屋變得溫暖起來。
“我出去撿些干柴,你在這里休息?!标愅闷鸶^,披上厚重的沖鋒衣,走出了木屋。
外面的風(fēng)很大,卷起地上的積雪,打在臉上生疼。陳忘沿著營地邊緣行走,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雪山——這里太過安靜,連飛鳥的叫聲都聽不到,反而讓人心生不安。
就在他彎腰撿起一根枯木時,一陣細微的“簌簌”聲從身后傳來。他猛地轉(zhuǎn)身,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雪地里躍起,鋒利的爪子帶著寒光,朝著他的喉嚨抓來。
是雪妖!
這只雪妖體型比普通雪豹大了一倍,渾身覆蓋著雪白的毛發(fā),只有眼睛是血紅色的,嘴角還掛著黑色的涎水——那是帶著濁氣的毒液。
陳忘側(cè)身避開,金紫色的靈力凝聚成拳,朝著雪妖的腹部轟去。雪妖反應(yīng)極快,在空中扭轉(zhuǎn)身體,用后腿蹬向陳忘的胸口。
“砰!”陳忘被蹬得后退兩步,胸口一陣發(fā)麻。他沒想到這雪妖的力氣竟如此大,而且動作比南極的雪怪還要靈活。
雪妖落地后,沒有立刻發(fā)動攻擊,而是圍著陳忘轉(zhuǎn)圈,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像是在尋找他的破綻。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突然從木屋方向射來,“歸雁”刀如同流星般劃過雪地,精準地插在雪妖的前腿旁。雪妖受驚,后退一步,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嘶吼。
“陳忘,你沒事吧?”江守魚跑了過來,手中握著另一把從營地找到的獵槍,眼神警惕地盯著雪妖。
“我沒事?!标愅闪丝跉?,“這東西速度太快,而且?guī)Ф?,我們得小心?yīng)對?!?/p>
雪妖見又來了一個人,似乎被激怒了,猛地躍起,朝著江守魚撲去。江守魚早有準備,側(cè)身躲開的同時,扣動了獵槍的扳機。
“砰!”子彈擊中了雪妖的肩膀,黑色的血液噴濺出來。雪妖慘叫一聲,落地后卻更加瘋狂,再次朝著江守魚撲去。
“用血脈之力!”陳忘大喊一聲,同時凝聚靈力,朝著雪妖的后背轟去。
江守魚立刻閉上眼,按照《九州鼎秘錄》里的口訣,引導(dǎo)體內(nèi)的血脈之力。一股溫暖的白光從她掌心散發(fā)出來,朝著雪妖籠罩而去。
雪妖接觸到白光的瞬間,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它身上的白色毛發(f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然后脫落,露出下面潰爛的皮膚——那是濁氣被凈化后的跡象。
陳忘抓住機會,靈力拳狠狠擊中雪妖的頭部。雪妖的頭骨碎裂,身體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再也沒有動彈。
江守魚收起血脈之力,臉色有些蒼白:“這血脈之力消耗比我想象的要大,看來以后不能輕易使用?!?/p>
“沒關(guān)系,我們盡量避免正面沖突?!标愅叩窖┭氖w旁,檢查了一下,“這雪妖身上的濁氣比南極的雪怪更濃郁,說明中央之鼎附近的濁氣污染已經(jīng)很嚴重了,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鼎?!?/p>
兩人回到木屋,江守魚給陳忘的胸口敷上活血化瘀的藥膏,又煮了一鍋熱湯。爐火旁,兩人一邊喝湯,一邊討論明天的路線。
“根據(jù)地圖,我們明天需要翻過三座雪山,才能到達中央之鼎的推測位置?!苯佤~指著平板上的路線,“那片區(qū)域有很多冰裂縫,還有可能遇到雪崩,我們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