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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報、側(cè)寫與狩獵游戲（第1頁）

第七章情報、側(cè)寫與狩獵游戲

炭火的余溫尚未散盡，烤盤上最后幾片厚切牛舌正散發(fā)著誘人的焦香，邊緣微微卷起，呈現(xiàn)出完美的金褐色。桌上的氣氛在花山薰加入后，似乎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踏實感，仿佛一座山岳悄然坐落于側(cè)。眾人杯盞交錯間，更多的是默契的沉默與偶爾眼神的交匯，真正的武者之間，往往無需過多言語，氣機的流動便已訴說千言萬語。

凌曜愜意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無意識地輕點著桌面，享受著這暴風雨前短暫的寧靜。然而，這份寧靜很快被一陣沉悶的“嗡嗡”震動聲打破。聲音來自德川光成那部頗具年代感的翻蓋手機。

德川告罪一聲，拿起手機走到一旁相對安靜的角落。“莫西莫西？”他接聽電話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桌上幾人的聽覺何等敏銳。盡管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但德川那逐漸蹙起的眉頭、微微抿緊的嘴唇以及接聽時偶爾發(fā)出的沉重鼻息，都清晰地落入眾人眼中。他側(cè)著身，一只手無意識地揉著眉心，顯然電話那頭傳來的并非什么好消息。

片刻后，他返回座位，臉上雖重新掛起慣有的溫和笑容，但眉宇間殘留的一絲肅然與眼底深處的凝重卻無法完全掩飾。

“看來，這東京的夜晚，注定無法平靜啊?！绷桕茁朴频貖A起最后那片牛舌放入口中，細細咀嚼著，目光卻若有所思地追隨著德川的背影，直到他坐下，才似笑非笑地率先開口，打破了短暫的沉寂。他晃著杯中僅剩冰塊的可爾必思，發(fā)出清脆的叮咚聲，“德川先生，是不是我們剛才收拾掉的那個不開眼的家伙，他的同伙們開始按捺不住，想要找回場子了？”

德川嘆了口氣，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清酒，卻沒有立刻喝下，而是用指尖摩挲著溫熱的杯壁，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變得銳利，緩緩掃過在座眾人：“凌先生猜得不錯。剛剛傳來的消息。另外那幾位‘客人’，似乎嫌東京太過寂寞，已經(jīng)開始他們的‘專場表演’了?！?/p>

他頓了頓，聲音沉了下去，每一個字都帶著分量：“一個名叫**多利安**的家伙，在港區(qū)的倉庫區(qū)使用了大量軍用級別的催眠瓦斯和精心布置的簡易爆炸物。手法極其老辣，破壞了幾個倉庫的承重結(jié)構(gòu)卻并未完全引爆，更像是在…布置一個巨大的陷阱或舞臺，目的不明，但挑釁和炫耀的意味十足。”

“另一個叫**鐸爾**的，行為方式更為直接粗暴?！钡麓ǖ闹讣庠谧郎陷p輕一點，“他在新宿最繁華的街區(qū)之一，正面遭遇了警方的一個裝備精良的特別行動小隊。結(jié)果…小隊全員在極短時間內(nèi)被徹底擊潰，多人重傷，而他則毫發(fā)無傷地揚長而去?，F(xiàn)場的報告稱，他的動作冷靜、高效得可怕，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純粹像是在進行某種純粹的武力效能展示?！?/p>

“最后那個**柳龍光**，”德川的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明顯的厭惡，“最為麻煩和棘手。他沒有制造大規(guī)模沖突，但警視廳內(nèi)部緊急通報了分散在不同區(qū)域的三起離奇死亡事件，受害者都是些名聲不佳的地痞混混，死因完全一致，是某種無法被現(xiàn)有醫(yī)學手段解析的復(fù)合型劇毒，尸體呈現(xiàn)詭異的色澤。行事風格陰狠詭秘，如同幽靈，現(xiàn)場幾乎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物理痕跡，完全無法追蹤其蹤跡?！?/p>

烈海王聞言，濃眉倒豎，手中的酒杯被他重重頓在桌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杯中酒液劇烈晃動?！昂撸∫蝗翰恢^的魑魅魍魎！”他聲如洪鐘，怒意沛然，“仗著有幾分蠻力邪術(shù)，便敢在此地肆意妄為，踐踏公序，傷及無辜！此等禍害，絕不能放任下去！”

花山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杯中剩余的清酒一飲而盡，隨后將空杯輕輕放回桌面。他沒有看向任何人，但那雙磐石般沉靜卻蘊含磅礴力量的眼睛轉(zhuǎn)向德川，微微頷首——無需多言，意思已然明確，他在詢問需要做什么，何時動手。

刃牙的拳頭早已在桌下握得咯咯作響，白天被凌曜徹底壓制、以及此刻聽聞死囚惡行的怒火交織在一起，灼燒著他的神經(jīng)與斗志。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他們現(xiàn)在具體在哪里？哪個混蛋離得最近？”

就在眾人義憤填膺，戰(zhàn)意高漲，準備追問具體細節(jié)并分配目標時，凌曜卻發(fā)出了一個略顯突兀的、帶著饒有興味的輕笑聲。

“呵呵，真是有點意思。”他仿佛聽到了什么極其有趣的故事劇本，甚至優(yōu)哉游哉地用指尖有節(jié)奏地輕輕敲擊著桌面，發(fā)出嗒嗒的輕響，“一個玩爆破和心理控制的舞臺構(gòu)建師，一個追求絕對效率和人形兵器的特種戰(zhàn)士，還有一個藏身暗處、精于生命剝奪的用毒專家…嗯，這個罪犯組合倒是挺全面，幾乎涵蓋了幾種典型的極端暴力美學?！?/p>

在眾人略帶疑惑和驚訝的目光聚焦下，他像是陷入了某種自言自語的分析狀態(tài)，又像是在給眾人進行案情復(fù)盤。那雙深邃的眸子深處，仿佛有無數(shù)無形的數(shù)據(jù)流正在高速運轉(zhuǎn)、交叉比對、生成結(jié)論。

【概念解構(gòu)：行為模式數(shù)據(jù)庫比對…動機模擬演算…】

【模因摹寫：目標心理側(cè)寫生成…行為邏輯鏈補完…】

“多利安，”凌曜率先點評，語氣像是在評價一件藝術(shù)品，“此人心高氣傲，迷戀大場面，沉醉于用爆炸和催眠這種手段掌控他人意識、制造混亂的感覺。他的目標絕不會是普通民眾，那太掉價。他的下一個目標，大概率是能造成更大社會轟動、直接象征‘秩序’和‘權(quán)威’的地方…比如，廣播電視塔？區(qū)域性供電樞紐？或者…警視廳的某棟附屬建筑？”

“鐸爾，”他繼續(xù)分析，手指在空中虛點一下，“此人極度自信，甚至傲慢，享受從正面以絕對優(yōu)勢碾壓、摧毀官方武力的快感，以此證明自身的‘優(yōu)越’和‘強大’。他會像孔雀開屏一樣，繼續(xù)尋找更強大的、更具代表性的官方對手進行挑戰(zhàn)…或許會是SAt（特殊急襲部隊）的駐地？或者，他根本不屑于隱藏，會停留在某個醒目之地，等著別人去挑戰(zhàn)他？”

“至于柳龍光…”凌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仿佛提到了一條令人不快的毒蟲，“標準的陰溝里的毒蛇。他極度自信于自己的隱秘性和那手毒術(shù)，以此為榮。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普通人，甚至覺得殺死他們都是一種‘恩賜’。他的‘游戲’目標，會選擇他認為‘配得上’他出手的、更‘有趣’的對象…比如，其他稍有名氣的格斗家？或者，那些對自己身手足夠自信的極道組織干部？他認為這才是‘對等’的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