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章 貧窟醫(yī)者，魔音凈世（第2頁）

李柚巴眼神一凜，腦海中浮現(xiàn)出凌曜曾給她看過的游戲資料：“是那個白發(fā)的卡特斯，霜星？師傅，我們下一步要不要去拯救白兔子？她不該是這場陰謀的犧牲品。”

閻魔愛輕輕點頭，聲音空靈而堅定：“全部聽從夫君的。她的靈魂……純凈而堅韌，不應(yīng)在此沉淪?！?/p>

一旁的阿爾圖羅聽著他們的對話，內(nèi)心翻涌著難以言喻的激動。（干涉命運！拯救走向悲劇的靈魂！這是何等宏大、何等悲憫的樂章！我……）

一種強烈的沖動驅(qū)使著她，她要參與進去，她要為這“樂章”添上屬于自己的音符！她看向周圍那些依舊沉浸在痛苦與絕望中的感染者，一個念頭升起——既是安撫，也是一次對凌曜底線的試探。

“凌曜先生，”阿爾圖羅上前一步，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憐憫（偽裝）與藝術(shù)狂熱的神情，“此地的悲苦如此沉重，請允許我……為他們奏響一曲，希望能撫平一些傷痛?！?/p>

不等凌曜明確回應(yīng)，她已打開了琴盒，取出了她那把造型優(yōu)雅的大提琴。她深吸一口氣，琴弓搭上琴弦。

（來吧，讓我看看，在絕望中點燃欲望的火焰，會奏出怎樣絢爛的旋律?。?/p>

然而，當她拉動琴弓，源石技藝隨之發(fā)動，意圖勾動聽眾內(nèi)心最深處的陰暗與欲望時，異變發(fā)生了！

一股無形而至高無上的力量介入了。凌曜站在原地，甚至沒有看她一眼，但他作為“魔術(shù)基盤創(chuàng)立者”的權(quán)能已然發(fā)動，如同一位最高明的程序員，瞬間改寫了阿爾圖羅源石技藝的核心“代碼”。

原本應(yīng)該充滿誘惑與煽動性的旋律，驟然變得空靈、圣潔而悲憫。音符如同清泉流淌，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凈化力量，掃過在場每一個感染者的身心。他們體內(nèi)的源石活性仿佛被一股溫和的力量暫時抑制，劇烈的痛苦得以緩解，狂躁的情緒被撫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近乎神跡般的寧靜與平和。

許多感染者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神情，甚至有人低聲啜泣起來。

阿爾圖羅驚愕地感受著自己術(shù)式的變化，以及聽眾們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這完全背離了她的初衷?。ㄋ膶懥宋业臉氛拢?！這是何等……霸道而又……神奇的力量?。?/p>

一曲終了，周圍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后是感染者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低沉的感謝。

凌曜這才緩緩轉(zhuǎn)過身，目光平靜地看向還有些發(fā)愣的阿爾圖羅。他走到她面前，在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伸出雙手，捏住了她柔軟的臉頰，微微用力向兩邊拉扯。

“圖圖，”凌曜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知道你感情淡薄，樂于見證混亂。但下次再敢這樣不經(jīng)允許，用你的能力搞事，小心你的屁股。”

這親昵又帶著懲戒意味的動作，讓阿爾圖羅懵了，臉頰迅速泛起紅暈，不知是疼的還是羞的。

但這還沒完。凌曜松手的同時，一股無形的、由悖論法則構(gòu)成的禁制，已然悄無聲息地烙印在她的靈魂與源石技藝回路之上。從今往后，她將無法再利用能力主動煽動負面情緒。

阿爾圖羅揉著被捏紅的臉頰，感受著體內(nèi)的變化，一種能力被束縛的恐慌感涌上心頭。她立刻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假意哀求道：“凌曜先生……你封了我的能力，那我一個弱女子，要是被壞人欺負或者抓走了怎么辦？”

凌曜淡然地看著她表演，說道：“禁制只針對‘惡念’。你若自保，或行他事，能力無礙。”他頓了頓，語氣平淡地拋出一個重磅消息，“另外，你體內(nèi)的源石病，我順手幫你清除了。以后，你也不會再被感染?！?/p>

“什……什么？！”阿爾圖羅徹底愣住了，下意識地感知自己的身體。那如同附骨之疽般伴隨她多年、時刻提醒她身為感染者的源石結(jié)晶活性……真的消失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充斥全身。

震驚、困惑、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悸動，取代了之前的恐慌與算計。（為什么？他明明可以懲罰我，為什么還要……治好我？）這份完全超出她理解范疇的“善意”，像一顆投入冰湖的石子，在她感情淡漠的心湖中，蕩開了第一圈清晰的漣漪。

她快走幾步，從后面趴到凌曜的背上，用帶著鼻音（半真半假）的語氣問：“那……那我以后還能跟著你們，記錄你們的‘樂章’嗎？”

凌曜沒有推開她，只是繼續(xù)向前走，算是默許。

就在這時，凌曜忽然心有所感，停下了腳步，目光投向巷口。

“看來，有‘貴客’到了。”

眾人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巷口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幾道身影。為首者是一位氣質(zhì)清冷、戴著眼鏡的灰發(fā)魯珀族少女，她穿著得體，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眼神銳利而冷靜——正是林雨霞。她的身后，跟著幾名神色精悍、氣息內(nèi)斂的隨從。

林雨霞的目光掃過凌曜一行人，最終定格在凌曜身上，語氣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幾位，家父有請?！?/p>

“關(guān)于你們在下城區(qū)……‘行醫(yī)’和‘奏樂’的事，他想和你們聊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