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1章 休息、雪茄與崩壞的前兆（第2頁）

下一刻，仿佛心有靈犀，兩人同時動了！

沒有預(yù)兆，沒有虛招，而是最純粹、最野蠻、最直接的——正面對拳！

勇次郎的右拳，簡單的一個后拉，全身的力量——從腳踵至腿腰，經(jīng)脊椎大龍節(jié)節(jié)貫通，最終凝聚于拳鋒——蘊含著足以崩山裂地、改寫地形的絕對暴力，轟然擊出！拳鋒所過之處，空氣被極度壓縮，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如同布匹被撕裂般的尖銳悲鳴！

凌曜的右拳，則是后發(fā)先至，手臂上隱約有極其淡薄的、幾乎看不見的黑色寒霧纏繞流轉(zhuǎn)。他沒有那樣繁瑣的發(fā)力過程，卻同樣帶來了極致的動能，只是那動能冰冷、死寂，仿佛來自幽冥！

兩只蘊含著不同“真理”的拳頭尚未真正對撞，其隔空釋放出的拳壓已經(jīng)如同兩堵無形的巨墻，兇狠地互相擠壓、排斥、最終轟然爆裂！

轟?。。。。?！——?。?！

仿佛一百噸tNt炸藥被瞬間引爆！一個肉眼可見的、巨大的環(huán)形沖擊波以雙拳對撞點為中心，瘋狂地、毀滅性地向外擴散！

“地…地震了嗎？！！”看臺上，烈海王臉色劇變，驚呼出聲！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整個巨型擂臺乃至周邊的地基都在劇烈搖晃、震顫！無數(shù)碎石塵埃從看臺頂棚簌簌落下！

恐怖的氣浪如同海嘯般席卷一切！距離最近的、之前未被徹底清空的雜物箱、破碎的廣告牌、以及十幾個自持實力不錯、還想硬撐著近距離觀戰(zhàn)的武者，連慘叫都只發(fā)出一半，就如同被無形巨手拍中的蒼蠅般，毫無抵抗之力地被狠狠吹飛出去，狼狽不堪地撞在遠處加固過的墻壁上，筋斷骨折！

就連那棵“幸運”的古松樹也迎來了末日審判！樹干瘋狂搖曳，仿佛下一秒就要斷裂！樹上的攝影師小林和記者田中發(fā)出絕望的尖叫，死命抱住樹枝，昂貴的攝像機在空中瘋狂搖擺，鏡頭捕捉到的天地都在旋轉(zhuǎn)顛倒！

“穩(wěn)住！小林君！穩(wěn)住啊！”田中在下方尖叫。

“穩(wěn)…穩(wěn)不住??！這根本不是風(fēng)！是沖擊波！是爆炸??！”小林的聲音帶著哭腔和無比的興奮，職業(yè)本能讓他依舊試圖構(gòu)圖，“全世界…全世界的觀眾你們看到了嗎！這不是特效！這不是電影！地震！剛剛真的地震了！只是因為一次對拳！一次對拳！天哪！這兩個人…他們到底是什么東西？！”

煙塵與混亂緩緩散去…

場地中央，一個直徑超過十五米的巨大凹坑赫然出現(xiàn)！坑底遍布放射狀的裂紋，中心處更是深深下陷。勇次郎和凌曜就站在坑底的中心，兩人的拳頭依然死死抵在一起，仿佛兩尊凝固的魔神雕像。

旁白：半圓式解說時刻（通過直播信號與場內(nèi)強者心聲交織）：

·烈海王（聲音干澀，充滿難以置信）：“僅僅…僅僅是一次試探性的對拳…甚至可能都沒用上全力…竟然產(chǎn)生了堪比高級別地震的效果？！他們的力量…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超越了‘武術(shù)’乃至‘生物’的范疇！這是天災(zāi)級別的碰撞！”

·愚地獨步（冷汗浸透道服，瞳孔顫抖）：“不僅僅是力量的量級！看他們的腳下！范馬君腳下的地面呈夸張的放射狀碎裂，那是他狂暴力量外泄的證明！而那個凌曜…他腳下的地面雖然也下陷，但裂紋卻規(guī)則得多，甚至…幾乎看不到飛濺的碎石！他把所有的力量都完美地收束、引導(dǎo)了？！不…甚至更可怕…他的力量性質(zhì)…仿佛在‘吞噬’、‘中和’范馬君那毀滅性的沖擊力！這到底是什么原理？！”

·直播間（小林聲嘶力竭，幾乎破音）：“觀眾朋友們！奇跡！我們還在樹上！信號恢復(fù)了！你們看到了嗎！那個坑！上帝??！我發(fā)誓我剛剛看到了空間扭曲了一下！那個凌曜！他接住了！他正面接住了地上最強生物的一拳！而且看起來…毫發(fā)無傷？！這已經(jīng)徹底顛覆了物理學(xué)！顛覆了生物學(xué)！”

坑底，勇次郎緩緩收回了拳頭。他低頭，看著自己那堅逾鋼鐵的拳峰——那里竟然覆蓋著一層淡淡的、正在快速消散的白色霜痕，一股陰冷的刺痛感正順著經(jīng)絡(luò)緩緩消退。

不是硬碰硬的疼痛，而是一種…被某種極其不祥的東西“親吻”過的感覺。

然而，這種感覺非但沒有讓他畏懼，反而讓他眼中那沉寂片刻的興奮之光，如同澆了汽油的野火般轟然爆發(fā)，幾乎要噴薄而出！

“冰冷…死寂…還能吸收、侵蝕我的力量…哈哈哈…太好了！太棒了！”他猛地抬起頭，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狂笑，笑聲中充滿了發(fā)現(xiàn)新玩具般的極致喜悅，“看來…不拿出點真東西…是沒辦法讓你這有趣的家伙盡興了！”

他身體微微下蹲，全身的肌肉纖維如同獲得了獨立的生命般開始瘋狂地蠕動、賁張！那件嶄新的黑色緊身背心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嗤啦嗤啦”的呻吟聲，纖維一根根被撐至極限！

凌曜也收回了手，隨意地甩了甩手腕，眼中水色的菱形瞳孔微光流轉(zhuǎn)：“【實時分析：目標(biāo)生物能量反應(yīng)急劇攀升…突破原有閾值127%…模式發(fā)生根本性改變…能量屬性趨于極端不穩(wěn)定…】…嗯，終于要拆開這份主菜的包裝了嗎？”

“撕拉——?。?！”

勇次郎上身那件質(zhì)量極佳的新背心，再也無法承受這源自內(nèi)部的恐怖膨脹力，如同紙片般被徹底撐裂、撕碎！蝴蝶般紛飛的黑色布片之中，在他脊柱兩側(cè)猛然睜開的，不再是之前那暗紅色的鬼背紋路…

而是…如同沸騰的巖漿般灼熱、明亮、仿佛蘊含著無盡怒火與暴虐！那紋路更加復(fù)雜、更加猙獰，并且伴隨著一種無聲的、卻能讓所有目睹者靈魂戰(zhàn)栗的憤怒咆哮意念的——

鬼哭·怒紋！

“第二回合…開始了！小子！”勇次郎的聲音低沉了下去，卻仿佛帶著無數(shù)惡鬼的合唱，充滿了毀滅的欲望，“讓我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