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發(fā)泄似的又踩了幾腳,才冷聲道:“少廢話,把我臉上這玩意兒弄掉?!?/p>
“才不要~!”阿哈瞬間恢復原狀,繞著凌曜飄來飄去,“你覺醒的能力是「愚者假面」,本質上和阿哈一樣,都是‘扮演’與‘謊言’,我們多親近啊~?你看,你為了那些渺小的生命奔波,甚至不惜修改世界樹的記錄去復活他們,這不也是一種宏大的、屬于你的‘歡愉’嗎?”
“我踐行的是‘善’,是為了萬界的存續(xù),與你的樂子截然不同?!绷桕渍Z氣堅定。
“口嫌體正直~!”阿哈嗤笑,“好吧,說點正經(jīng)的,你不想知道「博識尊」那坨鐵疙瘩,正在其他世界線里怎么算計你的黑塔女士嗎?”
凌曜準備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說?!?/p>
阿哈的聲音稍微正經(jīng)了些,但底層的戲謔依舊存在:“「鐵幕」(Ironcurtain),天才俱樂部首席「贊達爾」(Zandar)在「翁法洛斯」(orphanos)搞出來的危險玩意兒,旨在創(chuàng)造一個吞噬并統(tǒng)合萬界知識的終極智慧壁壘。在某個……不太美妙的世界線里,博識尊為了自保,避免被鐵幕吞噬,可是精心引導了黑塔,讓她孤身前往翁法洛斯。然后,利用了她內心深處那點為數(shù)不多的‘善良’與‘責任感’……最終,促使她與鐵幕融合,成為了冰冷的、失去自我的「黑塔鐵幕」(hertaIroncurtain)。
凌曜沉默了片刻,腦海中閃過與大黑塔在模擬宇宙中合作的情景,那位天才的驕傲與偶爾流露的真實。他緩緩開口:“我知道了。然后呢?你以為我為何要堅持這‘仁慈王道’?”
阿哈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媚,帶著一絲引誘:“為了守護‘歡愉’本身呀~當然,也是為了守護阿哈我哦?”它一語雙關,既是作為歡愉星神的宣言,也是對凌曜的調侃。
凌曜看著那依舊漂浮的面具,嘴角微抽:“是‘萬界存續(xù)’。還有,你還是用個順眼點的形態(tài)說話吧,相比一個詭異的面具用這么可憐兮兮的聲音,我寧愿你變個妹子,用正常女人的聲音?!?/p>
“變成女人嘛?”阿哈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發(fā)現(xiàn)新樂子的興奮,“真有樂子~!”
光芒一閃,那詭異的面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巧笑倩兮、眼波流轉的少女虛影,容貌絕美,卻帶著一絲非人的詭異與魅惑。“這樣如何?親愛的末王~”
凌曜看著眼前變幻莫測的星神,徹底無語。他不再多言,意識回歸現(xiàn)實的同時,全力運轉「愚者假面」的力量,將臉上那層外來的、過于招搖的魅力概念強行壓制、隱藏起來,只在特定條件下,才會因他人強烈的、與之相關的心念而被動觸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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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回歸,凌曜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被飛霄抱著,已然身處一間裝潢雅致、僻靜無人的酒館包廂。飛霄正低頭看著他,美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與……某種更熾熱的情感。
“醒了?”飛霄的聲音帶著笑意。
凌曜無奈地嘆了口氣:“再不醒,我怕被你這只‘色狐貍’生吞活剝了。”
“別這么說嘛!”飛霄笑嘻嘻地,手臂又緊了緊,“今天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咳咳,反正機會難得!”她差點說漏嘴,連忙轉移話題,真的開始討論一些曜青與朱明后續(xù)在軍工產(chǎn)能、資源調配上的細節(jié)。
凌曜試圖掙扎:“飛霄將軍,能否先放我下來?這樣談正事,似乎不太莊重。”
“我覺得這樣挺好!”飛霄理直氣壯地駁回,“離得近,聽得清楚!”
凌曜看著她那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卻還要強裝正經(jīng)的模樣,心中好笑,索性也不再掙扎,看她能“裝”到幾時。
通商協(xié)議,民生發(fā)展,糧食出口,戰(zhàn)略合作……
正事很快聊完,包廂內的氣氛變得微妙而曖昧。飛霄拿起一壇酒,想借此掩飾一下加速的心跳。
“要不,咱們喝一杯?”她試圖將一壇酒塞給凌曜。
凌曜無語地看著那壇幾乎和他腦袋差不多大的酒壇:“第一,我不喝酒。第二,我怕你喝醉了,直接把這棟酒樓給拆了?!?/p>
“我哪有那么不能喝??!”飛霄嘟囔著,卻也沒強求。
“放我下來?!绷桕自俅我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