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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偶遇起義小分隊（第1頁）

艾琳的左腳陷進松軟泥土，她立刻停住。右手抬起，掌心朝后，示意彼得別動。她的手指仍貼在短刀上，但沒有拔出。前方樹影晃動，幾根樹枝被推開，五名男子從暗處走出，手里握著長矛，甲片在微弱光線下泛著冷色。他們迅速散開，形成半圓，將兩人圍在中間。

為首的男人站在正前方，臉上有一道舊疤，從左頰劃到下頜。他盯著艾琳，聲音壓得很低：“站?。≌l派你們來的？”

矛尖對準胸口。彼得的手已摸上刀柄。艾琳用肘輕輕撞了他一下，沒回頭，只微微搖頭。她慢慢舉起雙手，掌心向外，動作很慢，不讓對方誤判。

“我們不是敵人。”她說。

男人沒放下武器?！白C明?！?/p>

艾琳沒放低手?！澳銈冊诘箻浜笤O了絆線，我們繞開了。柴堆下的鐵皮，我們對上了缺口。樹皮上的三角刻痕，我們也看到了。如果我們要害你們，何必走這條路？”

她頓了頓?！拔沂前铡げ既R克，來自北麓山村。我們村在山北坡，靠種地和打獵活下來。我們沒向騎士團低頭，也沒向貴族交稅。我們守住了自己的地。”

對面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持矛的手沒松。

艾琳繼續(xù)說：“你們埋的黑石子，我?guī)е！彼笫致爝M衣袋，掏出那顆黑色石子，攤在掌心，“我沒藏它，也沒扔掉。我知道這是信物。”

她把石子捏在指尖，舉高一點?！澳銈兞粝聵擞?，是想讓人看懂。我們看懂了，也跟著來了。如果你們不想被人找到，就不會刻那些痕跡?！?/p>

男人們沉默。為首的隊長瞇起眼?！澳銥槭裁磥?？”

“因為我知道外面在變?！卑照f，“東境農奴燒了稅廳，南郡吊死了稅吏，河谷有人舉旗。這些事傳到我們村，有人說該躲起來，有人說等死。但我看到的是機會?！?/p>

“我們村有三十多個能拿刀的人，還有女人會包扎、做飯、做箭袋。我們修了墻，挖了陷阱，打了仗。我們不靠別人救，但我們也不想孤軍奮戰(zhàn)?！?/p>

她看著隊長?！澳銈兞粲浱枺窃谡颐擞?。我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北麓山村愿意聯(lián)手?！?/p>

隊長沒說話。他盯著艾琳的眼睛，像在判斷她說的每一句話。過了幾秒，他抬手，輕輕一揮。兩側的人稍稍后退一步，矛尖離胸口遠了些。

“你說你知道局勢。”他說，“那你告訴我，為什么現(xiàn)在動手？”

“因為貴族忙不過來?！卑沾鸬煤芸欤八麄円?zhèn)壓東境，要防南郡，要守住河谷糧道。他們的兵力分散，注意力在外。這時候沒人顧得上一個小山村。如果我們不動，等他們騰出手，第一個殺的就是不肯聽話的村子。”

她往前半步?！澳銈兏覠悘d，敢殺稅吏，說明你們不怕流血。但我們不怕，也不傻。我們不會沖去硬打城堡，但我們可以在山里拖住他們，在路上斷他們補給，在夜里讓他們睡不安穩(wěn)?！?/p>

隊長看著她?！澳銈冇卸嗌偃?？多少武器？”

“我不報數(shù)字?！卑照f，“我現(xiàn)在不說。等你們決定要不要談，我會當面告訴你們負責人。但現(xiàn)在，我只告訴你一件事——我們不是來投靠的，是來合作的。”

她收回手，石子仍攥在掌心?！拔疑?，可以查我背包。如果你覺得我在撒謊，你現(xiàn)在就能殺了我。但你要想清楚，錯過一個能打仗、能守地、肯拼的村子，值不值得。”

樹林安靜。風吹過樹梢，葉子沙沙響。彼得一直沒動，手還在刀上，但沒拔。

隊長終于開口：“你為什么不留在村里？”

“因為我必須確認你們是真的?！卑照f，“集市上有人提起義軍，但也可能是個圈套。我得親眼看見，親耳聽見，才能帶回村子做決定。如果我只是聽風就是雨，讓全村冒險，那是不負責任?！?/p>

“所以我來了。一個人，帶一個同伴。沒帶大隊人馬，沒帶禮物討好。我?guī)У氖菍嵲??！?/p>

隊長盯著她很久。然后他抬手，做了個手勢。包圍圈徹底散開。一名隊員收起長矛，另一人往后退了幾步。

“你是第一個走到這里的外人?！彼f，“沒人解開過我們的標記。”

艾琳沒放松。“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你活著站在這兒?！标犻L說，“而且你說的話，不像探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