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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人員選拔引爭議（第1頁）

藥房的屋頂剛補好，艾琳站在梯子下拍了拍手上的灰。雨水順著屋檐滴在她肩頭，但她沒動。文書員從旁邊跑過，手里抱著新收的藥材清單。她接過看了一眼，點了頭。

“明天開始選人。”她說。

文書員一愣：“現(xiàn)在？”

“不能再拖?！卑瞻亚鍐芜f回去，“通知彼得，叫幾位老農(nóng)來議事廳側(cè)屋，天亮前要定下規(guī)矩?！?/p>

她轉(zhuǎn)身往議事廳走，腳步很穩(wěn)。昨晚一場雨打濕了半倉草藥，也讓她想了一夜。物資能湊齊，可人呢？三十個青壯，起義軍要得狠，村子經(jīng)不起折損。但她更清楚，不派人去，合作就成空話。李三不能白死。

議事廳側(cè)屋里點著油燈。彼得已經(jīng)在等她，桌上攤著傷員名單和可用勞力登記冊。幾位老農(nóng)陸續(xù)進來，有人咳嗽，有人拄拐。艾琳沒讓他們坐下，直接開口。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么。”她說，“兒子、侄子、孫子，哪個不是心頭肉？可要是沒人去前線，以后誰替我們擋刀？山巖村不會永遠來救我們?！?/p>

老趙坐在角落，悶聲說：“那你讓自己的人去?！?/p>

艾琳看著他：“我身邊只有彼得和托馬斯。你要他們兩個頂三十個？”

沒人說話。

她繼續(xù)說：“我不指派，也不看關(guān)系。明早在廣場設(shè)測試，跑得快、扛得動、拿得起武器的，才有資格入選。每戶最多一人，傷兵家屬優(yōu)先考慮。選上了，家里戰(zhàn)時多分糧，有人照看。”

老李站起來，聲音發(fā)抖：“我兒子上回打仗斷了腿，現(xiàn)在走路都疼。你還要把他送上去？”

“不會。”艾琳說，“這次選的是能活下來的人，不是送死的。”

會議散了。彼得留下整理名冊。艾琳站在門口看了會兒夜色，然后回屋換了身干衣服。

天剛亮，廣場中央就擺好了三道測試線。一條短跑跑道用炭粉劃出，中間堆著裝滿沙袋的木箱，另一邊立著靶子和備用長矛。幾個退役老兵穿著舊皮甲，站在各自崗位上。

年輕人早早圍了過來。有人赤膊，有人綁腿，臉上全是勁頭。艾琳走到石臺上，身后跟著彼得和三位考官。

“自愿報名?！彼舐曊f，“三項測試：百步?jīng)_刺、負重五十斤走二十步、投矛入靶。三項過兩樣，算初選合格。每戶一人，不得代考。通過者列入候選名單，等起義軍確認后再出發(fā)?！?/p>

臺下嗡嗡響起來。一個瘦高青年擠上前：“我可以現(xiàn)在就開始嗎？”

艾琳點頭。測試立刻開始。

那人跑得飛快，沙袋也扛起來了，就是投矛偏了尺遠?？脊贀u頭，記錄員劃掉名字。他又試了一次，還是沒中。他咬著牙站到一邊，額頭冒汗。

陸續(xù)有人測試。有的跑得快但扛不動，有的力氣夠卻喘不上氣。到中午時，通過的只有七個人。

就在這時，一名婦女沖進廣場，懷里扶著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她跪在地上，喊：“我兒子打過東門那仗！他殺過敵人！為什么不能去？”

眾人看過去。那青年左腿裹著布條，走路一瘸一拐。

艾琳走過去扶她起來：“他是誰？”

“王家的老二！”女人哭著說，“上回守村，他親手砍翻一個重甲兵！現(xiàn)在你們選人，他連試都不讓試？流過血的反而沒資格？”

人群騷動。有人喊：“對??！憑什么只看體力？”“我們不怕死，怕被當成廢物扔下！”

艾琳抬手讓大家安靜。她看著那青年，問：“你能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