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代表互相看了看,老獵戶嘆了口氣:“你說怎么干,我們就怎么跟。”
會議達成共識。艾琳立刻開始寫命令。
第一道令發(fā)往山村,由彼得主持布防。她寫明要組織婦孺轉(zhuǎn)移到后山洞穴,青壯輪流值守,所有武器清點入庫,陷阱全部檢查一遍。
第二道令送往起義軍主營,要求主力部隊秘密向谷口區(qū)域集結(jié),不得走官道,必須沿獵道行進,每十里設(shè)暗哨。
第三道令派快馬聯(lián)絡(luò)周邊三個村子,征集柴草、滾木、石灰,能運多少運多少,三天內(nèi)送到指定接應點。
寫完三封信,她叫來十名戰(zhàn)士。每人assigned一條路線,各自背好干糧和水囊。
“記住?!彼谠鹤永飳λ麄冋f,“不求快,求準。錯一個消息,死一片人。每兩個時辰報一次路況,用紅布條做標記??吹胶跓熅屯O拢认乱徊ㄐ盘?。”
十人騎馬出發(fā)。她站在據(jù)點高臺,看著最后一匹馬消失在林間小道。晨霧還沒散,風吹在臉上有點涼。
她手里還拿著那張羊皮圖,上面畫著伏擊路線。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確認每個轉(zhuǎn)彎、每處高地都標清楚了。
這時,一名留守士兵跑上來:“起義軍那邊問,要不要先派一隊人去谷口探路?”
“不用?!卑照f,“讓他們等主力到了再行動?,F(xiàn)在過去太顯眼?!?/p>
“那我們這邊呢?要不要加強巡邏?”
“加。”她說,“從現(xiàn)在起,每班崗兩人一組,帶哨箭。發(fā)現(xiàn)異常,立刻鳴響骨哨,不得擅自追擊。”
士兵領(lǐng)命下去。她繼續(xù)站在高臺,眼睛盯著東方。那邊山路蜿蜒,看不見盡頭。
沒過多久,另一人上來報告:“村民那邊有人問,糧食還能撐幾天?!?/p>
“告訴他們,夠吃十天?!卑照f,“而且新一批馬上送來。讓他們安心做事?!?/p>
“還有人擔心家人……”
“我知道。”她打斷,“讓各戶代表來領(lǐng)一份通行條,寫明家屬姓名和去向。萬一出事,至少能找人。”
那人點頭走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有汗,指節(jié)發(fā)緊。她松開又握緊,強迫自己冷靜。
遠處傳來腳步聲。起義軍隊長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張紙。
“這是主營的回信?!彼f,“他們同意你的計劃。主力今晚出發(fā),預計后天中午到達伏擊區(qū)?!?/p>
艾琳接過信看了一眼,收進懷里。
“謝謝?!彼f,“接下來,我們得盯緊這條路。”
“你打算一直守在這?”
“至少到第一批回信送到。”她說,“我不放心別人判斷情況?!?/p>
隊長看了她一會兒,點點頭:“你比我想的穩(wěn)?!?/p>
她沒回應。目光又落回東方的山道。
風忽然大了些。她抬手扶了扶肩上的披風,右手始終按在腰間的劍柄上。
羊皮圖的一角被風吹起,輕輕拍打著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