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下令:“南渡口兩人包抄,不準(zhǔn)追遠。逼退即可?!?/p>
不久后,老趙派人來報:“橋下浮草被踩亂,發(fā)現(xiàn)一枚鐵釘靴印,朝東而去。”
艾琳記下位置。鐵釘靴是正規(guī)軍裝備,不是流寇。敵人訓(xùn)練有素,行動有序。
北坡那邊,李嬸也回來了?!昂笃聸]人,只有一塊踩扁的野草,像是故意留的痕跡?!?/p>
“誘餌?!卑绽湫?。敵人想引她分兵。
她下令加強東門與西林防御,其余兩處保持原有部署。弓箭手每組六人,三射三歇,確保持續(xù)火力。近戰(zhàn)預(yù)備隊集中在校場,隨時支援最危急的一線。
夜更深了。敵方箭雨開始減少,但間隔更長,每一波都精準(zhǔn)射向垛口縫隙。一名村民被箭擦過手臂,倒在地上呻吟。艾琳親自給他包扎,然后推他進掩體:“還能走就別躺下。傷員往后撤,輕傷堅持崗位。”
她抬頭看天。云層遮月,視野極差。這正是敵人選擇夜襲的原因。但她知道,只要防線不破,對方就無法推進。
突然,西林方向傳來一聲悶響——是陷坑被觸發(fā)的聲音!
艾琳立刻抓起火把沖向林邊。途中遇到彼得趕來?!跋菘永锏暨M去一個,被木樁刺穿了腿,正在哀嚎?!?/p>
“不準(zhǔn)殺?!卑照f,“綁住嘴,拖到隱蔽處關(guān)起來。他是活口,能告訴我們更多?!?/p>
她親自查看陷坑。那人穿著皮甲,腰間有金屬扣環(huán),確實是貴族部隊的裝束。她蹲下扯開他衣領(lǐng),看到鎖骨下方有個烙印——伯爵家族的鷹徽。
“果然是他們?!彼酒鹕?,“通知所有崗哨,敵先頭部隊已入村境。接下來可能會強攻?!?/p>
她返回校場,召集各隊聯(lián)絡(luò)員?!敖酉聛砜赡苡薪鼞?zhàn)。步兵拿好長矛,盾牌擋前。沒有命令不準(zhǔn)出戰(zhàn)。我們的任務(wù)是守住,不是沖鋒?!?/p>
話剛說完,東門方向再次爆發(fā)出密集箭雨。這次夾雜著燃燒箭。一支火矢落在糧倉外圍草堆上,騰起火焰。
“滅火隊!”艾琳大喊,“優(yōu)先撲滅糧倉附近火點!其他地方燒了也不準(zhǔn)亂動!”
幾名婦女提著泥漿桶沖上去蓋住火苗?;饎莺芸毂豢刂?。
艾琳站在沙盤旁,斗篷沾滿塵土。右手一直握著短劍,掌心已被劍柄磨出裂口。血混著汗流下來,她沒松手。
遠處箭雨漸稀,四野重歸黑暗。但殺機未散。她知道這只是第一波。
她下令更換弓箭手班次,補充箭矢,檢查陷阱狀態(tài)。通信員來回奔跑,火把在村中穿梭。
她站在原地不動。目光掃過東門、西林、北坡、南渡口。每一個信號點都在回應(yīng)。
她抬起左手,輕輕碰了下腰間的骨哨。它還是涼的。
風(fēng)卷起灰燼,打在臉上。她瞇起眼,看向西林深處。
一道黑影閃過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