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人群最前面的一個年輕民兵:“你父親死在稅吏手里,對不對?”
那人點頭,眼眶紅了。
“你妹妹餓病了半個月,村里沒人敢給她藥,是不是?”
他又點頭。
艾琳提高聲音:“他們不是來救你們的。他們是來殺你們的。而我們今天做的事,就是告訴他們——我們不會再跪?!?/p>
沒有人鼓掌。但也沒有人后退。
親衛(wèi)隊長再次靠近:“西側(cè)巷口發(fā)現(xiàn)一雙陌生靴印,通向廢棄馬廄。要不要派人去查?”
艾琳看了他一眼:“留兩個人盯住,不要打草驚蛇?,F(xiàn)在最重要的是讓所有人看到——這里還能站得住?!?/p>
她走回石臺邊緣,望著廣場上的百姓?;鹨呀?jīng)被撲滅,士兵在清理尸體,醫(yī)護人員抬走傷員。南區(qū)的地面上還冒著余煙,焦味混著血腥氣飄在空中。
但她知道,比火更危險的東西已經(jīng)被壓下去了。
她抬起手,輕輕按了按王冠的邊緣。
它還在。
她也在。
臺下的拼布旗只剩一半,風吹時嘩啦作響??删驮谶@殘旗下,越來越多的人往前站了一步。
一個女人抱著孩子走到前排,抬頭看著她。
艾琳看著她,點了點頭。
女人沒說話,只是把手放在胸口,像在宣誓。
這時,東側(cè)傳來腳步聲。一隊士兵押著另一個俘虜走來。那人穿著平民衣服,袖口卻沾著和藍袍男人一樣的灰跡。他低著頭,手腕被繩子勒出血痕。
親衛(wèi)隊長迎上去問話,回頭看了艾琳一眼。
艾琳站在高臺上,手指緩緩滑向劍柄。
劍鞘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