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整個天體系統(tǒng)艦隊其實由四個部分組成,第一部分當然是作為總旗艦的幽能死星,這是這個超級艦隊當之無愧的核心,艦隊的存在意義就是幽能死星。第二部分則是其軍用星艦,包括了三十余座第三代星球戰(zhàn)艦以及這些星球戰(zhàn)艦的衛(wèi)星系統(tǒng)(一種搭載了功能性模塊的巨型太空堡壘,比星球戰(zhàn)艦小很多,但比大部分常規(guī)戰(zhàn)艦龐大)。第三部分則是位于外圍的民用星艦,它們是生態(tài)星球,泛銀河文明共同體就定居在這上面。第四部分則是規(guī)模龐大的勤務艦隊,包括肩負軍事使命的帝國艦隊,以及負責維護星艦、運送物資、戰(zhàn)斗輔助的共同體艦隊(他們有時候會形象地稱自己為工蜂)。
在戰(zhàn)爭下達之后,天體系統(tǒng)戰(zhàn)艦并不會傾巢出動,那些民用星艦和基本的防御性常規(guī)艦隊都會留下,而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單純提供光和熱的人造恒星來代替幽能死星了——這時候,遺留下來的整個系統(tǒng)看上去就跟普通的恒星系一模一樣。
戰(zhàn)后的收尾工程已經(jīng)交由仆從軍進行,至于那個用途不明的金屬箱子,塔維爾準備明天再開始研究:因為巨型世界之門已經(jīng)進入最關鍵的組裝階段,所有有資格的帝國技師都在前哨基地啟動那扇大門。泡泡派了一個量產(chǎn)主機下來,在褐土星上建立了臨時的軍事基地,我們沒有回帝國上將號,而是在這個基地暫時停留下來,今天晚些時候,珊多拉也來到了地表。
她來這里的主要目的是確認我們在戰(zhàn)斗中發(fā)現(xiàn)的復仇軍“無魂”現(xiàn)象,這個消息對珊多拉的意義顯然是十分巨大的,但令人遺憾的是,除了當事人的證詞之外,我們沒有任何可以保存下來的證物。所有復仇軍戰(zhàn)士都已經(jīng)自爆,即使沒有自爆的也不過是比較完整的尸體而已,從一具尸體上,我們分析不出任何跟靈魂有關的東西。現(xiàn)在唯一有點研究價值的是我們從戰(zhàn)場上收集到的記憶核心,它們來自一些復仇軍指揮官,泡泡正在分析這些核心中存儲的數(shù)據(jù)。
來到褐土星臨時基地之后,珊多拉立刻就找到了當時參加戰(zhàn)斗的那些首領蜂士兵,詳細詢問關于復仇軍無魂的情況,然后才顧得上來到休息室跟我打招呼,我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陰霾終于比之前幾天少了很多。
“具體情報還沒發(fā)確認,但與我們作戰(zhàn)的復仇軍確實是一些軀殼?!鄙憾嗬贿呎f著一邊在我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我則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這……區(qū)別應該不大吧?不管怎么說,跟咱們大戰(zhàn)的還是復仇軍?!?/p>
“不一樣,至少我愿意認為這不一樣,”珊多拉苦笑著搖了搖頭,但聲音聽上去還是有些放松的,“假如讓我知道他們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態(tài)下對我發(fā)動攻擊,那太難接受了,而現(xiàn)在……至少證明了他們的行動不是出于他們的靈魂。對希靈使徒而言,活著背叛帝國,比死亡還要恥辱,所以在知道他們已經(jīng)是‘死人’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心頭輕松了不少……阿俊,是不是有點自欺欺人?”
我還真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怎么回答,珊多拉這幾天心中的矛盾是自己感同身受的,或許就像她說的那樣,這樣算是自欺欺人吧,但不管怎么說,她現(xiàn)在終于有理由告訴自己,復仇軍沒有背叛了。
“莫布拉多文明這次損失也很嚴重啊?!?/p>
我不想讓珊多拉在這個話題上關注太久,于是將她的注意力引向另一個方向,“復仇軍登陸之后雖然沒有對莫布拉多人進行針對性的屠殺,但他們?yōu)榍鍜叩缆肪鸵呀?jīng)殺死了褐土星上三分之一的人口,大部分是平民和礦工。本地軍隊都被嚇傻了,沒有人抵抗?!?/p>
“抵抗也沒用,”珊多拉皺了皺眉,“希靈使徒是目的性十分強的種族,復仇軍既然要在這個星球上行動,就會碾碎一切擋在自己面前的東西。不過你說的也真讓人在意,據(jù)說在復仇軍登陸之后,這顆星球上所有的軍隊都跟著平民一樣一哄而散了,全球一共只有幾十個苦修士反抗了一下——當然,當場就全滅了?!?/p>
然后我倆就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
這個話題還不如剛才呢……
正在我和珊多拉談話的時候,休息室的門突然輕輕滑開,淺淺的小腦袋探了進來:“阿俊阿俊,那個……神圣教皇和扎古大叔來了,還帶來好幾個人誒,他們想見你?!?/p>
我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沒想到他們會這時候過來,但想想褐土星這次遭遇的災難,基本上也知道對方為何而來了。
莫布拉多的來訪者被安排在指揮室旁邊的一個小房間里,因為這里是個臨時基地,不可能有什么高規(guī)格的招待場所。當我和珊多拉進入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房間里已經(jīng)有了十幾個人。
蒼藍教會的幾個騎士長,神圣教皇(他暫時還是名義上蒼藍教會的統(tǒng)治者,因為扎古那個懶蛋壓根不想管事),還有扎古大叔,這幾個人是我們比較熟悉的,而在他們對面坐著的則是幾個陌生面孔,他們穿著樣式古怪的軍服,看上去有點像沙漠裝,為首的是一個身材微微有點發(fā)福但還算精神的中年男子,最后這個人有點禿頂,腦門澄明瓦亮,上面都是密密的汗珠,臉刮的跟腦門一樣干凈,他不時掏出手帕擦擦額頭上的汗,每次抬手腦袋都會發(fā)出一道閃亮的反光。
而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則坐著幾個仆從軍高級將領,羅蘭蓋爾和泰克斯赫然在內(nèi),他們看樣子已經(jīng)和對方攀談了一會,現(xiàn)在連羅蘭蓋爾老人在內(nèi),這幾個將領臉上都有點不耐煩的神色。
我和珊多拉出現(xiàn)在房間里之后神圣教皇和扎古大叔立刻領著幾個騎士長起身,似乎是想行禮,有幾個騎士行的是蒼藍教會的雙手交叉禮,神圣教皇和剩下幾個騎士則在別扭地嘗試希靈帝國的捶xiong軍禮,扎古大叔看了看兩邊亂七八糟的禮數(shù),給這邊遞了根哇加拉(類似香煙的玩意兒)……
“行了行了,虛頭巴腦的?!蔽蚁葥]手讓已經(jīng)習慣了妝模作樣的教皇一伙別這么多禮,然后伸手接過扎古手里的“煙卷”給了珊多拉讓后者開開胃,視線接著轉(zhuǎn)到了那些陌生面孔上。
后者正在發(fā)愣,教皇立刻非常嚴厲地低聲喝道:“你們還在等什么!他們就是圣賢皇帝!”
這時候這幫穿著軍服的莫布拉多人才一個個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然后慌里慌張地行禮:有鞠躬的,有敬禮的,有捶xiong的,還有一個開始跟扎古借煙……
一陣窮忙活,我看得出來這些人非常緊張,甚至對目前的情況有點手足無措,他們好像是被誰突然拉到這里的,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么,當珊多拉那在外人面前習慣的冷然視線在對方的領隊身上掃過的時候,后者甚至渾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我奇怪地看著教皇和扎古,想讓他們給個解釋。
“對褐土星遭受的攻擊,我們很悲痛,”教皇一絲不茍地坐著,盡管他的腦殼里只有一個小光球,但這不影響他將這幅皮囊的禮節(jié)做到十足十,“這里大部分都是礦工和平民?!?/p>
“幸好這里是個礦場,”珊多拉淡漠地說道,雖然是事關幾千萬人死亡的災難,但她對這種戰(zhàn)爭早就習慣了,思考問題也是從非常理性的“賠還是賺”上著手,在她看來,褐土星是個礦產(chǎn)星球,人口稀少分布疏散,這里遭受攻擊至少比莫布拉多主星遭受攻擊要強。并不是她冷酷無情,而是這是她這個位置必須有的思維方式,“關于這里遭受的攻擊,我也表示同情,我們沒有想到叛逆會對平民星球發(fā)動襲擊。那么,這些人是誰?”
珊多拉指了指那個膽小謹慎的中年男人,不滿地問道。
扎古大叔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他跟我們接觸的時間長了,知道這時候其實沒什么可拘束的。聽到珊多拉的詢問,他抬手指了指對面:“他是莫布拉多聯(lián)合政府的現(xiàn)任最高長官,也是政府軍統(tǒng)帥?!?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