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在這兒,”陳少安道,“老先生說,那幾個軍官抱怨,修建祭壇的石料要求極高,必須是從黑石山深處開采的特定黑色巖石,開采難度極大,損耗驚人。而且,運輸路線也繞得很遠,避開了所有主要的官道和城鎮(zhèn),專挑荒僻難行的小路,耗費極大,不像只是為了‘祈?!??!?/p>
蕭徹眼神一凜:“特定的黑色巖石?繞遠路運輸?”
云薇立刻聯(lián)想到玄冥加速煉化地脈的舉動,以及噬運璽那通體漆黑、材質(zhì)詭異的特性?!昂谑健瓡粫悄撤N特殊的、蘊含地脈陰氣或者適合承載邪術的礦脈所在地?玄冥加速煉化,需要更龐大的能量和更穩(wěn)固的‘容器’?這座祭壇,或許就是關鍵!”
“如果是這樣,”蕭徹緩緩道,“那這座祭壇的修建進度,很可能直接關系到玄冥完成煉化的時間?!?/p>
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線索!雖然距離遙遠,且信息模糊,但至少讓他們知道,玄冥并非毫無動作,他的計劃有一個具體的、物質(zhì)層面的節(jié)點!
“能否……派人去黑石山方向探查?”秦蒼看向蕭徹。
蕭徹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太遠了。我們的人手和活動范圍有限,目前無法支撐如此遠距離、長時間的滲透偵察。而且黑石山靠近北凜腹地,戒備必定森嚴,風險太高。”
他看向云薇和陳少安:“不過,這個消息本身就有價值。它證實了玄冥確在加緊進行某種大規(guī)模儀式。陳少安,繼續(xù)留意類似的消息,尤其是關于各地異常征調(diào)民夫、征集特殊物料、或者出現(xiàn)大規(guī)模非正常死亡(如累死、病死)的信息?!?/p>
“是!”陳少安應道。
“另外,”蕭徹補充,“把這個消息,通過我們外派的‘觸角’,以流言的方式,謹慎地散播出去。不要提祭壇和玄冥,只說北凜國師勞民傷財,在荒山修建無用工事,累死無數(shù)百姓。重點是引發(fā)民怨,或許能讓耶律楚材那邊也聽到風聲,給他們制造點麻煩?!?/p>
內(nèi)部分化,永遠是打擊敵人的有效手段之一。
陳少安眼睛一亮:“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
線索的發(fā)現(xiàn),讓緊迫的局勢中透出一絲微光。雖然無法直接阻止,但至少讓他們對敵人的動向有了更清晰的把握。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可以稍微專注于內(nèi)部建設時,山外再次傳來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這一次,不是來自被騷擾后龜縮的哈爾巴拉,也不是關于遙遠的黑石山。
消息來自山谷東南方向,大約百里外一個名為“青木堡”的中型塢堡。青木堡的堡主姓林,是地方豪強,北凜入主后選擇了歸附,被授予了一個虛銜,繼續(xù)掌控堡務和周邊村落。此人在胤國遺民中風評不佳,被視為“北凜走狗”。
但傳回消息的“觸角”小隊報告,數(shù)日前,青木堡突然加強了戒備,堡墻加高,巡邏頻繁,并且開始大規(guī)模收購糧食和鐵器,數(shù)量遠超其自用所需。更奇怪的是,堡內(nèi)似乎來了不少生面孔,舉止氣度不像普通客商或流民,倒隱隱有行伍痕跡。
“青木堡……突然擴軍備糧?”秦蒼看著地圖上那個標記點,眉頭緊鎖,“林老狗想干什么?他平時只求自保,對北凜也是陽奉陰違,怎么會突然如此積極?而且,他哪來那么多錢糧和人手?”
蕭徹盯著地圖上青木堡的位置,又看了看蒼云山的方向,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恐怕……不是林堡主自己想干什么?!彼曇衾滟?,“耶律楚材,終于找到咬人的狗了?!?/p>
無聲之弦,已然繃緊。來自山外的威脅,換了一種更狡猾、也更危險的方式,再次逼近。蒼云山這盤棋,對手落下了新的、更具威脅性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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