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所有人的腦海,讓他們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他們的身份本是隱秘,下山前師門再三叮囑要低調(diào)行事,不可輕易暴露跟腳。
眼前這個年輕的鎮(zhèn)撫使,竟能一語道破他們的來歷。
楊陽的心也是猛地一沉,但他畢竟是眾人之首,心性更為沉穩(wěn)。
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面色凝重地再次抱拳,語氣雖然依舊保持著禮節(jié)。
但話語間的意味卻變得強硬了幾分。
“王鎮(zhèn)撫使果然慧眼如炬。既然閣下已然知曉我等來歷,那便應當明白,今日之事,說到底不過是一場誤會引發(fā)的沖突。我等愿對受傷的鎮(zhèn)龍司那些人做出足額賠償。但除此之外。。。。。。”
說到這楊陽微微挺直了腰背,目光迎向王玄,帶著一絲屬于隱世宗門弟子的矜持與底氣。
“想必也不會再有其他后果。我輩方外之人,自有師門規(guī)矩約束,不便過多參與世俗法度,想必鎮(zhèn)撫使也能理解?!?/p>
這番話,既承認了身份,表達了賠償?shù)囊庠?,卻又隱隱劃下了一條線——
我們來自隱世宗門,自有規(guī)矩,世俗的律法,并不能真正拿我們怎么樣。
這已是給了對方臺階,也表明了態(tài)度。
旋即,楊陽話鋒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緊緊盯著王玄,問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不過,楊某倒是十分好奇。。。王鎮(zhèn)撫使究竟是如何一眼便看穿我等身份的?還請不吝賜教?!?/p>
這是他真正想不通的地方。
對方是如何在照面之間就如此篤定的?
王玄聞言,臉上那抹冰冷的笑意再次浮現(xiàn),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
他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青年,緩緩開口。
“這有何難?”
“如今這千山郡,剛經(jīng)歷一番清洗,郡內(nèi)但凡有頭有臉的勢力,誰敢不給我鎮(zhèn)龍司三分薄面?
敢公然抗拒搜查甚至動手傷人的,要么是蠢到極致的瘋子,要么。。。就是自恃有強大靠山,根本未將本官放在眼里的過江龍?!?/p>
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楊陽身上,語氣平淡卻字字誅心。
“而你們幾人,年紀輕輕,最大的也不過三十上下,修為卻個個不俗,最低也是五境,更有兩人已達六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