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捋胡須,語氣帶著一種試圖說服別人也說服自己的篤定:
“姜族長放心!老夫早已派人多方打探清楚!樹上吊著的這小子,名叫林諾,是那王玄還在風(fēng)鳳縣時就帶在身邊的老人!可謂是其心腹中的心腹!”
他環(huán)視一圈,加重了語氣:
“那王玄雖手段狠辣,但對麾下弟兄,尤其是這些早期追隨他的人,據(jù)說極為護短!
我們手握此人,就等于捏住了他的軟肋!他絕不敢不顧此人性命,強行攻進來!
只要我們以此為籌碼,與他談判,未必不能爭得一線生機,甚至。。。。。。。。逼他讓步!”
聽他這么說,幾位族長緊繃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這時一旁的木家族長,一個面色陰鷙的高瘦男子,卻眉頭緊鎖,潑了一盆冷水:
“老劉所言固然有理。可。。。。。。。萬一呢?萬一那王玄根本不在乎這區(qū)區(qū)一個手下的性命,鐵了心要斬草除根,我們。。。。。。。又當(dāng)如何?”
這話如同冰水澆頭,讓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瞬間又黯淡下去。
劉族長臉上的篤定也僵住了,張了張嘴,卻沒能立刻說出反駁的話。
木家族長看著眾人驟變的臉色,陰沉的臉上露出一絲慘淡的苦笑,聲音帶著絕望的嘶?。?/p>
“若真是那般。。。。。。。。還能如何?”
他目光掃過周圍那些緊張不安的家族子弟和護衛(wèi)。
最終落在那三名六境武者身上,語氣充滿了無力感:
“咱們幾家的高手,先前在云霧山埋伏和郡守府護衛(wèi)中,早已折損殆盡!
如今就憑這最后三位六境客卿,還有兩百多名家仆,在加上我們這些老弱殘兵。。。。。。。在那王玄面前,夠看嗎?
他若真不顧一切殺進來,我等除了引頸就戮,還能有第二條路走?”
“等死唄!”
最后三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根擠出來的,充滿了窮途末路的悲涼。
這番話,徹底撕開了眾人心中最后一點僥幸。
祠堂前的空地上,死一般的寂靜蔓延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與恐懼。
空氣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唯有遠處鎮(zhèn)龍司陣營中偶爾傳來的金鐵交鳴聲,提醒著他們死亡的臨近。
事已至此,他們已無路可退,只能在這條賭上一切的險路上,硬著頭皮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