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的結(jié)越擰越緊,臉上的肌肉逐漸繃緊,一絲鐵青之色浮上面頰。
終于,他將最后一頁信紙重重地拍在御案之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他沒有立刻發(fā)作,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臉上翻涌的怒意強行壓下。
但那雙看向蕭逸的眼睛里,已是一片冰寒。
“呵……”
魏皇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聲音低沉,帶著濃重的帝王壓迫感。
“好啊,真是好得很。蕭愛卿,你瞧瞧,如今朕這大魏皇朝,表面上四海升平,內(nèi)里卻早已是千瘡百孔,到處都是啃食國本的蛀蟲!”
他的聲音逐漸拔高,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懣與冰冷。
“外有強敵環(huán)伺,北蠻、西燕,大明,大羽,東瀛……
個個狼子野心,對我大魏疆土虎視眈眈!此乃外患!
可內(nèi)部呢?這些盤踞地方的世家大族,只顧自身利益,枉顧國法民生!
還有那些所謂的隱世宗門,受我大魏供奉,卻只知索取,在國家危難之際袖手旁觀,形同碩鼠!此乃內(nèi)憂!”
說到激動處,魏皇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帝王威壓不受控制地彌漫開來。
使得御書房內(nèi)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幾分,溫度驟降。
他放在御案上的手,此刻也不禁失去血色。
蕭逸雖自身修為高深。
但在這位掌控天下生殺大權(quán)的帝王盛怒之下,仍感到一股無形的,令人心悸的壓力。
他深知此刻魏皇需要的并非勸慰,更不是推波助瀾。
于是他保持著躬身姿態(tài),眼簾低垂,沉默地站在下方。
如同一尊石雕,靜靜等待著天子的決斷。
果然,不出蕭逸所料。御書房內(nèi)那令人窒息的沉默與冰冷并未持續(xù)太久。
魏皇終究是“執(zhí)掌天下”多年的帝王,知道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他閉上眼,深深吸了幾口氣,胸膛幾次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