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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廢柴第二十廢（第4頁）

“那蠱從何來？誰人所下？”

華商神色微凝，扇子停在指間：“源非外賊，亦非草木所生……那是曲氏一族自行釀下的劫?！?/p>

“此為何意？”

“曲氏本是百年前隱門舊脈，曾修一門‘逆骨邪形’之術(shù)，妄圖以身改骨、以骨生力，行走如風、踏地無痕，取快于形。但人骨天定，強改則逆天——”

他話鋒一頓，目光轉(zhuǎn)向神像下那若隱若現(xiàn)的腳?。?/p>

“那術(shù)初成時，便出現(xiàn)諸多變異，一腳長一腳短，甚至筋骨錯位、骨骼外翻，初時隱疾，久則生毒?！?/p>

我腦子里“嗡”地一聲，忽然想起祠堂舊夢中的哭喊：“請上仙救我等一族——”

“那……誰人下的封?。俊?/p>

“是道門?！鄙弮洪_口了，語氣比方才更淡，“百年前，道門曾遣一名掌壇真人巡視南境。行至此村，察覺疫脈已成。曲氏不愿滅族，便以魂血求契，道門便設(shè)下封印?！?/p>

我嗓子發(fā)緊：“那張契紙，還有……種子？”

“是疫蠱之本?！比A商補了一句，“封魂、鎮(zhèn)脈、控骨，皆由此種衍化。”

“所以……”我緩緩低下頭，看向腳下不斷閃紅的陣紋，“整個村子，是被‘請’下封印的？”

“是?！比A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曲氏求封，道門應之，三寶鎮(zhèn)陣，以命償因。自此三代不得出村，否則疫蠱必暴，寸骨俱裂?！?/p>

陶罐又“咔啦”一聲，浮出密密麻麻的紅線，在罐上纏繞，像一張咬牙切齒的臉。

華商打蛇隨棍上，繼續(xù)道：“祖祖輩輩皆如是，老村公曾言：

‘正步易惹邪，偏行可避禍?！?/p>

“那昨夜怪從何來？”

“怪不見形，名曰‘腳神’。”華商垂眸輕笑，“然‘神’非真神，是怕人走正道?！?/p>

蓮兒眼神一動，忽然又問：

“若有人，走回正路，又如何？”

華商答：“或?qū)楫?，或為妖，或被祭，或被剁腳。”

這一問一答聲落，陶罐“咔”地一聲低響，罐身紋路突現(xiàn)，宛如被血線勾勒出舊日刻痕，一縷紅煙自罐口繚繞而起，直沖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