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未必?!鄙弮菏种改﹃约盒淇冢叭羲眢w本就虛弱,又因長期……服了某種藥物,或氣血不調(diào),某種激烈情緒沖撞之下……也可能自生脈亂?!?/p>
我一怔,脫口道:“你是說,這裂口可能是她……自己炸開的?”
“不是她‘自己’。”華商意味深長地接了一句,“而是,有人‘催’出來的,只是尚不清楚是有意還是不小心”
堂內(nèi)一靜。
顧子續(xù)此時才緩緩道:“我曾調(diào)看過劉府當(dāng)夜守衛(wèi)之口供——三更時,小姐房中傳出慘叫。劉參軍最先破門而入?!?/p>
我心頭一震,望向棺中尸首:“他進去的時候,劉小姐已經(jīng)……?”
“——血滿床褥,頭骨裂開,門窗卻完好無損?!鳖欁永m(xù)低聲接道,“連個腳印都沒多一個?!?/p>
“若不是鬼,”華商慢悠悠地搖著扇子,“那就是他一個人進的門,他一個人……見證的‘意外’。”
蓮兒冷笑了一聲:“嘖,世人最愛把‘難以解釋’的真相,推給鬼?!?/p>
“這……”我喉頭發(fā)緊,“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眾人一時皆無語。
忽然,身后響起一道細微吸氣聲。
我們回頭,才發(fā)現(xiàn)李青不知何時竟也到了祠堂,面如死灰,看著棺中之人,嘴唇一抖一抖地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跪坐在靈前,手扶棺蓋,像是想說什么,又被哽住。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不愿說,而是……不敢相信。
她本該活著。
她答應(yīng)過會來。
她說三日后掃墓時,會與他會合。
可如今,她安靜地躺在棺中,額角裂開一線血縫,永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