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荷姐忽然抬起手,唇角噙笑,聲音輕飄飄地落下。
全場一靜,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過來。
我愣在半空的手僵硬得像石頭:“?。?!”
粉荷姐眼神半媚半冷,輕輕攏了攏肩上我塞給她的布巾,悠悠道:“弟弟,這紫玉是你贏的沒錯,可總不能就這么從姐姐身上取走吧?終歸得包好才體面。姐姐得去更衣,換一身衣衫,再把玉親手交給你?!?/p>
“哎?!”我差點沒蹦起來,“這不是拖延戰(zhàn)術么?!”
粉荷姐抬起眼尾,笑意更深,嬌聲呢喃:“姐姐可從不賴賬,只是講個規(guī)矩。你要真想要玉,就得隨我走一趟,親眼看著我取。如何?”
轟!全場瞬間炸開。
華商笑得直捶桌子,扇子一甩:“哎呀,小恭恭啊小恭恭,艷福不淺??!這可是粉荷姐的閨房,你要是跟進去……呵呵呵,怕是玉沒拿到,先搭上了!”
副使一聽,臉騰地紅了,手里酒壺差點倒翻,急急沖我喊:“不行!絕對不行!這……這太不妥當了!”
上官風流靠在椅子上,瞥了我一眼,像是看熱鬧,又像是真有點興趣:“若真跟去了,嘖……只怕從此江湖上得多一個傳奇。”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話頭全往歪處拐,偏生說得人心口直跳。
而我最不敢看的,是蓮兒。
他沒說話,靜靜站在那里,卻冷得讓我背脊發(fā)涼。那雙眼像是看穿一切,仿佛只要我點頭跟粉荷姐走,他就會立刻拔劍,把這地方劈成廢墟。
我喉嚨一緊,心虛得快要跪下去:“哎呀呀!這……這閨房我可不去!我對那個……不感興趣?。∫嬉?,我寧愿隨你去小廝房候著!”
“噗——”華商差點沒笑背過氣去。
副使手一抖,差點把酒壺砸腦袋上。
上官風流折扇一敲桌子,眼神意味深長:“小恭恭啊,你這口味……真是清奇。”
粉荷姐愣了一瞬,隨即“撲哧”嬌笑,眼波瀲滟:“弟弟嘴可真會逗人。不過啊,要玉就得隨姐姐走一趟,不然,可沒得談哦?!?/p>
我喉嚨一哽,差點把自己嗆死,眼角余光飛快瞄向蓮兒:快救我啊!
蓮兒終于動了,冷冷上前一步,聲音像劍鋒般利落:“我也去?!?/p>
粉荷姐正攏著肩上那塊布巾,唇邊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卻半點不讓:“姐姐請的,是弟弟一人。這位公子俊得緊,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再俊也不能破例?!?/p>
說完還特意往我身上瞟了一眼,笑意像是鉤子一樣,把我釘在原地。
我心口直突突,腿像灌了鉛,卻被全場幾十雙眼睛盯著,硬是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哎呀呀……行吧,那就……我就隨便走一趟唄,反正我這個人……最講究規(guī)矩了?!?/p>
蓮兒眼神更冷,我心里直打鼓,卻也不敢停步,被粉荷姐一引,硬著頭皮挪進了她的閨房。
——結果剛一推門,我整個人差點沒倒退回去。
房里除了粉荷姐,竟然還有個熟面孔!
“李、李知府?!”我瞪大眼,心里一個激靈,差點喊出聲。糟糕!他要是問我怎么跑到這兒來,不得穿幫?他要是知道我們是靠“系統(tǒng)”幫忙脫身的,不得完蛋?
可李知府卻笑容可掬,立馬迎了上來,熱情得像迎財神:“哎呀呀!南宮小少爺,果真是貴客!咱們這兒今日喜迎大人物,您快里邊請、快里邊請!”
我整個人愣住,僵在那里,心里刷刷直冒問號:貴人?啥貴人?我不是來拿紫玉的嗎?這又是哪門子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