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打算低調(diào)做人,混過去就好??煽匆娚瞎亠L(fēng)流一個勁兒借酒消愁,他夫人卻冷眼旁觀,我心里忽然冒出個鬼點子:
——既然我這“訂婚宴”躲也躲不過,那不如順手幫他解開誤會。說不定這亂撞劇情的法子真靈,能觸發(fā)個什么“額外獎勵”。
我端起杯子,笑瞇瞇地往兩人中間湊:“夫人,其實這幾日上官兄心里可一直惦記著您呢。要不然,他能喝成這樣?這不,才剛嘗了這碟‘玉筍香芹’,就跟我念叨,‘要是夫人在場就好了’?!?/p>
話音一落,上官風(fēng)流差點被嗆到,忙咳著接腔:“對對對,小兄弟說得極是!夫人,您嘗嘗,這菜合您口味?!闭f著,居然真的殷勤夾了一筷子送到她碗里。
夫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手指在酒杯沿上輕輕轉(zhuǎn)著:“喲,這幾日惦記我?他什么時候這么深情了?可惜我記得的,是某人先前一句話就把我爹害得——”她話鋒一轉(zhuǎn),卻沒繼續(xù)說下去,只淡淡抿酒。
上官風(fēng)流手一抖,幾乎沒穩(wěn)住酒盞,干笑連聲:“誤會,都是誤會??!”
我眼見氣氛僵住,趕緊又把話往輕松里引:“夫人別生氣,氣壞身子可不劃算。再說了,咱們這上官兄啊,平日里看著風(fēng)流不羈,其實心最軟。他要真不在乎,干嘛見您一眼,酒能連灌三壺?”
夫人唇角明明抖了一下,卻還是維持著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公子倒是能說會道?!笨裳鄣啄墙z動搖,被我捕捉了個正著。
上官風(fēng)流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順桿往上爬:“是啊是啊,您看,就連旁人都看得出來,我這幾日心里全是夫人——”
結(jié)果他話音剛落,就被夫人冷冷一句“少貧嘴”懟了回去。場面一度安靜得能聽見筷子敲碟子的聲兒。
我卻忍不住在心里偷樂:刀子嘴,豆腐心嘛,這不是已經(jīng)松動了嗎?
上官風(fēng)流察覺到她那一瞬的松口,趕緊把笑意往臉上抹,強(qiáng)作瀟灑:“哈哈,小兄弟這是替我抱不平呢,夫人,您聽聽,多難得的情誼?!?/p>
我嘴角抽了抽,心想自己這是圖什么?當(dāng)月老也沒工錢拿。
再瞧蓮兒,他端坐在我旁邊,神情冷冷淡淡,可眼尾斜過來一瞥,分明是在譏笑:“活該你多嘴。”
我還沒來得及圓場,席間忽然鼓噪起來,有人高聲嚷:“新郎新娘呢?敬一杯!總不能光叫我們喝吧!”
下一瞬,幾雙手同時推搡,我們倆就被哄著推到了臺前。
我頭皮一緊,忙抱拳推辭:“在下淺酌幾杯便好,酒量實在不濟(jì),怕壞了諸位興致,不若免了此環(huán)節(jié)——”
還沒說完,西壇的一位漢子當(dāng)場冷哼:“怎么?嫌棄我等?這是瞧不起咱們血蓮教不成!”
嘩啦一聲,筷子酒盞同時落桌,氣氛立馬緊張起來。
我心里一個咯噔,立刻干笑著搖頭否認(rèn):“不不不!我怎么敢——諸位兄長肚量大,我這點酒量,哪敢班門弄斧??!只是……哈哈……怕一會兒喝得倒桌子底下,誤了這大喜之日!”
話音落下,我自己都覺得臉啪啪作響——剛才還說要低調(diào),現(xiàn)在倒好,硬生生把自己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
在眾人一陣“喝了喝了!”的起哄聲里,我只得硬著頭皮站起來,與蓮兒并肩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