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1章 廢柴第十一廢（第1頁）

“第二階試煉已開啟，名稱：嗔。內(nèi)容類別：情緒挑撥、記憶擾動、幻覺沉浸?！?/p>

系統(tǒng)這聲一出來，我心中就“咯噔”一下，直覺告訴我，大事不妙。

還沒來得及提起拐杖抖三抖，腳下的石磚便“咔啦”一聲碎了個干凈，跟我那點主角尊嚴一樣，說塌就塌。

我“咦啊”一嗓子剛沖上喉頭，人已直挺挺往下墜去。

這劇情，我熟。

上回從懸崖掉下去的時候，不也是先落個山洞、再砸個水坑？

這回一樣——噗通一聲，天地翻涌，我又掉進了水里。

嘖，老天爺八成是記恨我那年偷我爹，哦不，南宮老爺祭山的燒刀子，不敬山神，逮著水來整我。

只是這水——非比尋常。

冷得像祖墳地底鉆出來的冤魂，滑得像是萬千舊賬化成的蛇，直往骨縫里鉆，一纏就不撒口。

我剛蹬了兩下腿，整個人就跟擱在爛泥田里的鴨子似的，撲騰半晌不見起色，反倒越掙越沉。

一時間耳邊水聲嘩啦啦，冷得我皮骨都要散了架。

四周幽暗得幾近死寂，只有一股熟悉又說不清的低語，在耳邊纏繞：

“你活著做什么？”

“你就是個廢物?！?/p>

我腦子一懵，下意識想喊：“閉嘴！”

可那聲音卻一字一頓，越來越近，越來越真：“連娘親都不想見你，你怎么不早點死了算了？”

我心頭猛地一顫，水中四點微光朝我逼近。我睜眼——卻差點心臟停跳。

是一張臉。

不，一具身體，兩張臉。長在一起的雙頭怪物，一左一右，赫然是——我二哥和四哥的模樣。

我血液瞬間凍結(jié)。

“你們……”

我嘴唇發(fā)顫。

我記得他們。太記得了。

我五歲那年，三哥給我做了第一柄小木劍，結(jié)果那劍第二天就斷在蓮池邊，而我——被他們兩個摁進水池，連喘氣的機會都沒給我。

說是玩笑，口氣卻半點不輕。

“恭兒，你活得真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