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望向白帕,那半幅帛上,新案字跡將落未落,血色未干,映著光、透著冷。
我心中莫名沉了一下。
這“腳怪”不是惡鬼。
他只是百年前,那個(gè)主動(dòng)獻(xiàn)身,斷了血脈,也要護(hù)得村中余火不斷的人——
只是他,不再是“人”了。
我低聲罵了句:“這年頭,活得不像個(gè)人的,倒真都是好人?!?/p>
系統(tǒng):“……”
我:“你別接話?!?/p>
系統(tǒng):“……明智?!?/p>
帕上朱光微閃,一段古拙字體悄然浮現(xiàn):
“吾名曲沉生,曲氏舊主。一念封魂百載,只為留村一縷活路。”
我渾身一震,心頭突生一念。
“你們說(shuō)……”
我低聲開口,“這三案一一相扣,是不是——原本就不為誅邪,而是……救人?”
蓮兒目光微動(dòng):“你說(shuō)下去。”
我咽了口唾沫,豎起三根指頭:“第一案,獻(xiàn)童為形,是為了替代封印媒介;第二案,女被祭井,雖誤,亦為求水凈;如今第三案,這血腳怪,怕不是冤魂,而是守門者?!?/p>
“他用自己的魂……鎮(zhèn)壓封陣?”
蓮兒頷首:“此解有理?!?/p>
華商眼神亦緩了幾分,指尖輕叩扇骨:“那,帕之破法,便非驅(qū)邪,而是——還魂?!?/p>
我腦袋嗡的一聲。
“你們說(shuō)輕巧,這‘還魂’得怎么還?”
帛上緩緩浮出新字:
“神主若念吾名,償吾誓,予吾身之形,吾愿解印,歸魂入土。”
我:“……我?”
“神主之位,不用白不用?!比A商笑瞇瞇補(bǔ)刀。
蓮兒已將手中祭牌遞至我手中,輕聲道:“你來(lái)。”
我手指一抖,差點(diǎn)將那木牌掉地上。
“你們誰(shuí)也別笑,我這一身命數(shù),全靠嘴硬才茍到今天!”
可那陣眼處的血光卻越發(fā)盛了,地面微微震顫,紅絲如蛇般自我腳下蜿蜒而起,仿佛在催我開口。
我咬牙跺腳,舉起那木牌,正要高聲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