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不覺得奇怪?”我挑眉看著蓮兒和華商,“我才來一宿,火停了、水清了、鳥也不聒噪了?這也太配合我出場了吧?”
我又看向木蒼離:“每年七月十五,山火發(fā)、水井翻、神木響……你們年年拜、年年熬,不憑天道律法行事,卻要抓個路過的‘福人’來壓煞,這不是神神叨叨,是什么?”
華商搖著扇子,眼神斜飛:“你若信自己福大命大,那便是天命‘福人’。若不信嘛——”
“便查一查?!鄙弮航涌诘?,語氣冷淡,“神木山雖幽,卻非鬼域。若有異象,當(dāng)查其由?!?/p>
我一聽,立刻打了雞血似的跳起來:“查!我就不信了,這破山頭還能跟著我喘氣不成?”
少年卻靜靜望著我,許久才道:“你若不信,可與我一探井脈、觀神木、巡火口——三日之后,若無異動,便可自行離去;若有災(zāi)兆,便是天選,需留下鎮(zhèn)寨?!?/p>
我眨眨眼:“當(dāng)真?”
“寨主之言,不可戲?!?/p>
次日清晨。
我們便被帶去了寨后的古井邊。
“這井,是我父親當(dāng)年命人重鑿的?!蹦旧n離輕聲道,“三十五年前,一夜地火,燒毀半寨。他說要給山留個眼,看得清山心火氣何時翻?!?/p>
我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你們……把自己當(dāng)鍋蓋壓鍋上面?這井萬一噴了呢?”
木蒼離卻道:“井口若氣翻,井水便濁,寨中便戒火、閉寨、祀山。若水清,便知無患?!?/p>
我探手去摸,果然一股濕熱撲面,井口邊石發(fā)燙,水面還起了淡黃泡紋。
“像不像鍋蓋上起油花?”我呆呆看著水面,“別說地火了,像是要煮湯?!?/p>
蓮兒伸手在井口周邊虛探幾下,指尖微動:“井下似有地脈搏動。”
“你說是地?zé)??”我挑眉?/p>
“不能妄下斷言?!彼溃斑€需下井一觀?!?/p>
“誰下?”我往后縮。
“自然是你這個福星。”華商笑嘻嘻,“你這個壓寨夫人不就是為查異象、保山寨而來?”
我一手叉腰:“那你是護法,你護不護我?”
“我只護你不淹死?!?/p>
“你、你……”我咬牙,“給我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