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狗一聽見名字,立刻耳朵一抖,尾巴一甩,居然安安分分地退到墻角趴了下去,低頭舔爪子,像個盡職盡責(zé)的看門保安。
“來,”我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和善的笑意,“兄弟,咱們也不熟,但眼下生死與共,情誼也算結(jié)了——你要不要先幫我試一塊肉?”
我從紅燒肉里夾了一塊,輕手輕腳地遞到它鼻子前。
大黃動了動鼻頭,嗅了嗅。
——然后,紋絲不動。
我眉頭一挑,試探性地?fù)Q了一塊清蒸魚。
它依舊只是輕輕聞了聞,眼皮都沒抬,腦袋一歪,居然打了個哈欠。
我:“……”
“你……怎的不吃?”我盯著那狗,試探著道,“你不是狗么?好歹也聞聞這肉香,怎地比我還矜持?”
大黃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尾巴啪地一甩,甩得地板一顫,像是嫌我吵。
我心里頓時發(fā)毛。
它不吃飯,不看菜,也不看我。這……不像是普通狗的作風(fēng)。
我盯著桌上那三菜一湯,飯香陣陣,肚子卻咕嚕嚕地叫得不像話。
“系統(tǒng)?!蔽覊旱吐曇?,小心喚道,“出來做個檢驗,這飯里有沒有毒?”
寂靜。
系統(tǒng)那廝一如既往地裝死。
我咬牙又道:“裝死有用你早就登仙了!我都快餓昏了,你倒清閑。再不出來,我可真吃了!”
依舊沒有回應(yīng)。
我瞪著飯碗,眼角抽了抽,咬牙低聲咒道:“……你不會是見我熬不住了,干脆假死省力?要真有命案,你這系統(tǒng)也得陪葬知道嗎?”
話音剛落,大黃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睜了半只眼,像是在看笑話。
我嘆了口氣,咽了口唾沫,終究還是低頭——
先試了一口湯,味道淡雅。
又夾了口豆苗,清脆爽口。
“……看著像人飯,吃著也像?!?/p>
我又嘗了嘗那碟紅燒肉,味道意外地不錯——香而不膩,軟爛入味,手藝還真不差。
我忍不住埋頭苦干起來,邊吃邊小聲嘀咕:“整理一下,男的力氣大,會演戲,可能是幕后主謀;女的心思細(xì),又有點(diǎn)……說不上是心虛還是猶豫,說不定是被脅迫的?!?/p>
可下一瞬,我無意間瞥見角落里的大黃——那條半小時前差點(diǎn)嚇我當(dāng)場升天的狗,正蹲在那里,眼神淡淡地看著我,一動不動。
它不吭聲,也不撲我,更不看飯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