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一愣,隨即明白了這層層偽裝的用意。
這是在為最壞的情況做準備。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接過木匣的手沉甸甸的。
他剛出門,林晚秋的辦公電話就響了。來電顯示是省紀委辦公室。
電話那頭的聲音客氣得滴水不漏,先是肯定了專案組的辛苦,隨即話鋒一轉:“晚秋同志,上級領導經過研究,認為青禾鎮(zhèn)的案情牽涉甚廣,歷史遺留問題復雜。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保護辦案同志的安全,建議暫緩擴大調查范圍,先將現(xiàn)有線索做扎實?!?/p>
“暫緩?”林晚秋握著聽筒,指尖冰涼。
這兩個字,如同一道無聲的絞索,正緩緩收緊。
“是的,暫緩?!睂Ψ綇娬{道,“這是組織的決定。”
放下電話,室內一片死寂。
墻壁、桌椅、空氣,似乎都變成了那張看不見的網的一部分,冰冷而堅硬。
林晚秋靜立了足足一分鐘。然后,她動了。
她走到打印機前,將那份《關于提請省委巡視組介入青禾鎮(zhèn)系統(tǒng)性腐敗問題的緊急報告》的紙質版,連同核心證據(jù)清單,一式五份,全部打印了出來。
她拿出印泥,在每一份文件的騎縫處,重重蓋上了自己的私章。
做完這一切,她將文件仔細分裝進五個牛皮紙袋,拿起外套和車鑰匙。
“林處,您要去哪?”留守的另一名組員不安地問。
林晚秋的腳步沒有停頓,只留下一句冰冷而決絕的話。
“他們想讓這些字爛在紙里,我就把它們刻在墻上?!?/p>
她要親自去縣檔案館、市信訪局、省政法委群眾接待窗口,用她的真實姓名,將這五份報告進行實名備案登記。
她不解釋,不申訴,甚至不打算留下任何聯(lián)系方式。
她只是要在官方的、公開的、不可篡改的記錄里,留下這道痕跡。
在每一份備案登記表的“事由”一欄,她早已想好要寫什么。
——為防歷史重演。
上午十一點二十三分,縣檔案館的大門在外,陽光刺眼,門口人來人往,看似平靜如常。
林晚秋握緊了方向盤
她將成為一顆引信,一枚無法被悄然拆除的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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