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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她閉眼了，可光來了（第2頁）

病房的白光照進(jìn)來，她望著他，眼神卻像穿過一層霧。

“承宇？”她的聲音像碎瓷片，“我是不是又睡過去了？”

“是。”他替她理了理額前的亂發(fā)，“你睡了八個小時?！?/p>

她突然掙扎著要坐起來，被他按住肩膀：“別亂動，醫(yī)生說你后背的燒傷要靜養(yǎng)——”

“芯片。”她打斷他，“半枚芯片，在我手里?！?/p>

“在?！彼e起密封袋，里面躺著那枚焦黑的金屬片，“技術(shù)科說，這是當(dāng)年扶貧款的流水記錄，另一半……”

“在周慕云那里?！彼]了閉眼，“他燒樓前，我看見他往懷里塞了東西?！?/p>

劉隊走上前，把趙嬸的徽章放在床頭柜上：“還有這個，趙嬸用命護(hù)著的。你父親不是周慕云說的貪官，他是……”

“我知道。”林晚秋的手指撫過徽章上的刻痕，記憶突然像潮水般涌來——十歲那年的暴雨夜，父親蹲在門檻上擦傘，傘骨是竹制的，傘面印著青禾鎮(zhèn)小學(xué)的?；?。

她湊過去看，他說：“趙嬸的兒子當(dāng)年住校，這傘是我借給他的。后來山洪沖垮了校舍，那孩子……”

“趙嬸的傘。”她突然開口，“我爸筆記本里寫的‘趙嬸的傘’，是線索?！?/p>

劉隊翻開筆記本，快速記錄：“趙嬸的工作日志里提到，一九九九年暴雨夜，林鎮(zhèn)長冒雨去查看搬遷戶安置點(diǎn)，走前把傘落在了檔案室。后來傘不見了，再后來……”他沒說下去。

林晚秋望著窗外的雨，記憶里的雨聲突然與此刻重疊。

十歲的她趴在窗臺，看父親穿著膠鞋沖進(jìn)雨幕，傘柄上的紅繩在風(fēng)里晃。

那是母親臨終前編的，說“紅繩系傘，平安歸來”。

可他再也沒回來。

“真實(shí)之眼。”她突然抓住陸承宇的手，“我從小就能看出別人撒謊——我爸說，這是‘看人心’的本事，要用來守規(guī)矩?！彼哪抗饴湓诨照律希艾F(xiàn)在我知道了，他不是教我看人心，是教我替他看?！?/p>

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推門進(jìn)來，手里舉著CT片：“林同志的腦電波異常，可能是火場吸入過量一氧化碳導(dǎo)致的記憶閃回——”

“不用?！绷滞砬锍兜糨斞豕?，“我要查檔案?！?/p>

“晚秋！”陸承宇急了，“醫(yī)生說你需要——”

“我需要真相?！彼?，眼睛里燒著一團(tuán)火，“我爸墜崖前，最后去過檔案室。趙嬸的傘在檔案室丟了，傘柄里可能藏著證據(jù)?！彼崎_被單，后頸的紗布蹭到床沿，疼得她倒抽冷氣，“周慕云燒樓前，去了鍋爐房——他不是要?dú)n案，是要?dú)惚锏臇|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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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隊的對講機(jī)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