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順著后頸滑進衣領(lǐng)。
他終于明白Z。H。不是某個具體的組織,而是嵌入體制血脈的自動遴選機制:你不必主動加入,只要在“土地置換”批文上簽字時多猶豫了半秒,在扶貧款發(fā)放名單上漏看了一個名字,系統(tǒng)就會用無形的線,將你標記為下一任“執(zhí)劍者”。
中午十一點零五分,祠堂基址的新水泥還泛著潮氣。
林晚秋戴著橡膠手套,用紫外燈掃過剛澆筑的地面——熒光下,幾道劃痕像毒蛇般浮現(xiàn),正是“Z。H。02”。
她握緊地質(zhì)錘輕敲,“真實之眼·溯”觸發(fā)時,掌心傳來細微的共振:下方不僅有溶洞結(jié)構(gòu),還有規(guī)律性的金屬震動,頻率與承安集團特種建材廠的高頻焊接機完全吻合。
“他們不是在建樓………是在復刻?!标懗杏罨杳郧暗脑捦蝗辉诙呿懫?。
林晚秋蹲下身,指尖撫過“Z。H。02”的刻痕——水泥未干時刻下的痕跡,邊緣帶著未凝固的漿水波紋,顯然是昨夜?jié)撊氲娜怂鶠椤?/p>
新祠堂的地基正在被改造成第二個地脈控制中樞,而她竟差點被表面的重建工作蒙騙。
“林姐?!毙∈^蹲在殘碑旁,右眼角的晶體閃了閃,“地脈里又有東西在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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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見少年瞳孔里映著地下傳來的幽藍反光——和十年前地脈之靈出現(xiàn)時的光色,一模一樣。
下午兩點三十六分,山坡無名碑前的泥土還帶著雨氣。
林晚秋跪坐在地,左手攥著父親火漆信的殘片,火漆上“清慎勤”三個字被雨水泡得模糊。
小石頭忽然拽了拽她的衣角,聲音空靈得像山風:“她說,真正的舉報信,從來不是寫給紀委的。”
“誰?”林晚秋抬頭。
“地脈里的姐姐?!毙∈^歪頭,右眼角的晶體突然脫落,露出下面銀色的傳感芯片,“她說,信在光里?!?/p>
話音未落,遠處山體傳來沉悶的轟響,仿佛大地深處有臺沉睡的機器重新啟動。
林晚秋順著小石頭的目光望去,云層裂開一道縫隙,陽光斜照在碑心的黨徽徽章上,折射出七彩光帶——那軌跡,竟與三年前在教堂彩窗看到的逆位圖騰完全重疊。
左眼突然灼痛,“真實之眼”不受控制地激活。
她視野邊緣浮起無數(shù)文字殘片:“YJ9地脈監(jiān)測協(xié)議”“執(zhí)衡者血契”“林振山·棄權(quán)書”………這些碎片像被風吹散的紙頁,在她眼前快速重組,拼湊出某個被刻意抹去的記憶輪廓。
“?!?/p>
褲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林晚秋摸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串陌生的國際號碼,歸屬地標注為“泰國·曼谷”。
未接來電的時間,正是山體轟響的瞬間。
她望著屏幕上跳動的“1個未接來電”,忽然想起陸承宇曾提過,承安集團在東南亞有數(shù)據(jù)備份中心。
而此刻,曼谷素坤逸路某商務樓B3層數(shù)據(jù)中心的服務器群,正隨著這通未接來電的信號,亮起了一排刺目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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