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下輕,一下重——摩斯密碼的“等”。
老K的瞳孔縮了縮。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對講機,按下通話鍵:“小七,把B區(qū)的老東西帶上來?!?/p>
鐵門再次被推開時,陸總工被推搡著跌進來。
他的白襯衫浸著海水,左臉腫得老高,右眼卻亮得驚人——看見林晚秋的瞬間,他用沒被抓住的手背快速蹭了蹭鼻尖,又迅速垂落。
那是他們在青禾鎮(zhèn)水泥廠臥底時約定的暗號:“有東西要給你。”
林晚秋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望著陸總工被按在鐵椅上,看見他藏在指縫里的半枚螺絲——表面刻著極細的劃痕,是摩斯密碼的“燈塔基座第三塊磚”。
“陸工,”老K繞到他身后,手指捏住他后頸的舊疤,“你當年在承安集團管技術,最清楚‘??膬r值?,F(xiàn)在你的徒弟林處長來了,不如你教教她,該怎么和我談條件?”
陸總工咳了兩聲,血沫濺在桌面:“老K,你別忘了……當年礦難的爆破圖,我備份了三份?!?/p>
老K的鋼筆“啪”地折斷。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心率從每分鐘72飆升到110——這是被戳中痛處的表現(xiàn)。
林晚秋盯著監(jiān)控屏上跳動的數(shù)值,突然注意到右下角的B區(qū)畫面閃了閃:原本堆著廢鐵的角落,露出半截生銹的鐵鏈,鏈環(huán)上刻著“青禾鎮(zhèn)基建隊林建國”。
她的呼吸滯住。
“林建國”——這是她父親的名字。
真實之眼的印記突然灼痛欲裂。
林晚秋的視線不受控制地掃過老K的喉結(jié)(他在吞咽)、瑪麗的指尖(毒針微微偏移)、小七的監(jiān)控臺(他的食指正快速敲擊,是摩斯密碼的“注意腳下”)。
“帶她去見‘??!崩螷突然起身,踢開腳邊的鐵盒,“我要讓她親眼看看,她父親當年做了什么?!?/p>
瑪麗的毒針壓得更緊了。
林晚秋被推著走向燈塔頂層的暗門,經(jīng)過陸總工身邊時,他突然用帶血的手抓住她衣角,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當年……塌方前,你爸說要去老撾找條‘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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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門“吱呀”打開。
潮濕的海風灌進來,林晚秋看見下方鐵籠里蜷縮著的“??薄皇鞘裁瓷?,而是一臺布滿銹跡的服務器,外殼上刻著“青禾鎮(zhèn)易地搬遷項目2013”。
更觸目驚心的是,服務器旁堆著半人高的檔案袋,最上面那份的封皮上,赫然印著“林建國死亡證明”。
但那照片上的人,分明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