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期昏迷的病人,其潛意識的語言習慣,竟然在模仿另一個人。
林晚秋立刻調(diào)閱了專案組人員的隔離記錄——一個月前,周秘書因為密接,曾在縣醫(yī)院隔離病房住過兩周,而她的隔壁,就是陳小雨的特護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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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相處,耳濡目染。
周秘書一定經(jīng)常在病房里和劉隊交談,或者……在執(zhí)行別的任務。
而這一切,都被看似無知無覺的陳小雨,刻進了潛意識里。
周秘書,就是那個一直在給劉隊“喂糖”的人。
用虛假的關懷和看似無害的建議,包裹著最致命的毒藥。
下午,林晚秋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去了技術科,借口調(diào)試她的加密通訊設備。
透過監(jiān)控后臺的屏幕,她的目光鎖定了走廊盡頭的檔案室。
周秘書果然如她預料的那般焦躁不安。
她一整個下午都在檔案室里,反復查閱著一本厚重的卷宗。
林晚秋將監(jiān)控畫面放大,認出那是“青禾鎮(zhèn)易地搬遷補償名單”的原始簽字頁。
周秘書的手指在名單上緩緩劃過,一次又一次地停留在幾個特定的名字上。
她的動作很輕,卻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執(zhí)拗。
林晚秋的“真實之眼”穿透了屏幕的像素,清晰地捕捉到她指尖停頓的規(guī)律。
張鐵柱、李桂芬、王建軍……這些被篡改了補償款金額的名字,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他們,全都是十年前那場血腥強拆中,死者的直系親屬。
那一刻,林晚秋終于明白了。這份名單,遠不止是貪腐的證據(jù)。
它是一份用金錢和謊言寫就的復仇名單。
夜色降臨。
林晚秋回到自己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打開工作日志,用筆在最新的一頁上寫下了一行字:“情況有變。劉隊心理防線已崩潰,有跡象表明他將于明晨上班前,繞開調(diào)查組,直接向省紀委督導組自首,提交核心證據(jù)。”
她沒有合上日志,就那樣攤開在辦公桌最顯眼的位置,然后熄燈離開,仿佛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間。
她再次潛入了技術科的監(jiān)控室,像一只蟄伏在暗處的蜘蛛,靜靜等待著獵物落網(wǎng)。
凌晨一點三十七分,一道纖細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溜進了她的辦公室。
是周秘書。
監(jiān)控畫面中,周秘書徑直走向辦公桌,拿起那本日志,當她看到那行字時,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林晚秋看到,她拿出手機拍照時,那只握著手機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三次。
第一次,是看到“自首”二字時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