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救護車被無牌皮卡逼停八分鐘——剛好錯過黃金搶救期。
林晚秋的太陽穴突突跳起來。
真實之眼啟動的瞬間,她捕捉到蘇敏喉結吞咽的頻率異常加快,那是說真話時的生理反應。
童年畫面突然涌上來:父親咳血倒在廚房,她舉著電話尖叫,救護車的鳴笛在三公里外打轉。
她扶著椅背站起來,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夜九時的醫(yī)院地下車庫,林晚秋站在陸承宇的舊車旁。
這是她七年前支教結束時他送的,保險杠上的劃痕還是當年撞在青禾鎮(zhèn)老槐樹上留下的。
后備箱的保險箱密碼是她的生日,打開時一聲,除了那本他從高中記到現(xiàn)在的日記,竟多了枚銅鑰匙,刻著鐘樓二層東柜。
翻到日記末頁,泛黃的紙背貼著張黑白合影。
張正華和陸父站在推土機前握手,背后橫幅青禾新城奠基儀式的紅布褪成了粉。
背面的鉛筆小字刺痛眼睛:2008年土地置換協(xié)議。
林晚秋的手指在發(fā)抖,真實之眼因連續(xù)透支開始失焦,但她還是看清了照片角落——那抹熟悉的藍布,是父親常穿的那件洗得發(fā)白的工作服。
咔嚓。
細微的聲響驚得她抬頭。
后視鏡里,遠處拐角閃過一道黑影,舉著手機的輪廓在車燈倒影里忽明忽暗。
她猛地轉身,那人已消失在消防通道的陰影里。
車燈亮起的剎那,她瞥見地上有枚打火機,金屬外殼在地上滾了兩圈,縣住建局的logo在昏黃燈光下泛著冷光。
林晚秋彎腰撿起打火機,指腹擦去上面的灰塵。
夜風從車庫通風口灌進來,吹得她后頸發(fā)涼。
她把合影和日記重新收進保險箱,鎖扣閉合的聲音在空曠的車庫里格外清晰。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陳志遠的消息:明早七點,省紀委臨時指揮所。
她望著車外的黑暗,把打火機攥進掌心。
金屬棱角硌得生疼,像根刺扎進血肉里——有些秘密,該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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