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著他鬢角的白發(fā),“當年他們說老林主動申請退休,我信了;說易地搬遷項目是他拍板的,我也信了……”煙灰簌簌落在筆記本上,燙出一個焦黑的洞,“現(xiàn)在才知道,他們連死人的手都要借。”
手機在桌面震動,是鐘無艷的消息:“老張,查到數(shù)據(jù)流向了?!彼⒅聊簧系奈醋x提示,喉結動了動,最終把手機扣在桌上。
煙燒到指尖,他才驚覺燙得生疼,卻突然笑了——十年前他接下老林的接力棒,十年后他成了拿著接力棒往火里跑的人。
上午十點十四分,承安集團董事會議室的水晶吊燈晃得人眼暈。
陸承宇按下播放鍵,錄音里的女聲像一根針:“陸總要是不聽話,明天頭條就是‘承安少東家隱婚生女’?!?/p>
“啪!”陸父的紫檀木鎮(zhèn)紙砸在桌上,震得咖啡杯跳起來,“這就是你說的‘只是普通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标懗杏疃⒅鴷h桌盡頭的全家福——那是十歲時他和父母在迪士尼的合影,“但有人用她的學生林小雨威脅她,而林小雨,是我的女兒?!?/p>
滿座嘩然。
二叔拍著桌子罵“混賬”,財務總監(jiān)推了推眼鏡:“私生女的撫養(yǎng)權歸屬會影響集團股價……”
“我要的是她安全。”陸承宇打斷所有人,“從今天起,所有涉及青禾鎮(zhèn)的項目我都退出,只要他們不再動林小雨?!?/p>
“你以為你是誰?”陸父的臉漲得通紅,“承安集團不是你過家家的玩具!”
“所以我申請凍結我的項目權限?!标懗杏顝奈餮b內(nèi)袋抽出文件,“這是我自愿簽署的授權書,直到林小雨的安全得到保證?!?/p>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文件上,“自愿放棄”四個字泛著冷光。
散會后,陸承宇站在消防通道里,聽著手機里澳門心臟中心的回復:“陸先生,轉(zhuǎn)院手續(xù)三小時內(nèi)完成,新醫(yī)院的位置只有您知道。”
他望著窗外的云層,想起林晚秋昨晚在電纜井里說的話:“我要的不是你退出,是我們一起撕開這張網(wǎng)。”可現(xiàn)在他只能退,退到足夠遠的地方,讓她的刀尖不會被自己的影子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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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二十一分,市衛(wèi)健委信息中心廢墟還冒著焦糊味。
劉隊的橡膠手套沾著黑灰,他蹲在瓦礫堆里,鑷子夾起一塊硬幣大小的硬盤碎片——邊緣熔化的部分泛著詭異的藍色,是高溫灼燒后的痕跡。
“技術組,幫我做個恢復?!彼麑χ鴮χv機喊,眼睛卻沒離開碎片,“重點查深度偽造軟件的操作記錄?!?/p>
半小時后,電腦屏幕亮起模糊的畫面:一個穿白大褂的女子坐在操作臺前,指尖在鍵盤上翻飛,建模源文件夾的標題刺得他瞳孔收縮——“林晚秋_個人檔案_終版”。
“放大幀率?!彼曇舭l(fā)緊。
技術員調(diào)整參數(shù),視頻右下角的時間戳逐漸清晰:“2023年6月17日14:03:22”。
6月17日,是林晚秋帶著省紀委的調(diào)令抵達青禾鎮(zhèn)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