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p>
發(fā)送成功的提示音讓她回神。
她迅速收拾好圖紙,軍大衣下擺掃過地面時,一張泛黃的搬遷協(xié)議從口袋里滑出來——吳阿土的簽名在夕陽里泛著舊紙的光。
傍晚六點十三分,市郊加油站便利店的玻璃上蒙著一層灰。
劉隊穿著加油員的橙色馬甲,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翻動。
林晚秋傳來的文件剛解壓,右下角就跳出一行綠色代碼——隱蔽追蹤程序,像條吐信的蛇。
他的瞳孔驟縮,立即長按電源鍵切斷通訊鏈路,手機在掌心燙得驚人。
“灰頻信道。”他對著衣領(lǐng)里的微型麥克風(fēng)低語,“申請緊急啟用?!?/p>
轉(zhuǎn)身時,他的目光掃過便利店角落的監(jiān)控——那是周慕云的人裝的。
他故意彎腰整理貨架,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寫著“老地方,晚八點”,卻將坐標(biāo)多寫了兩公里。
如果有人盯著,這張紙條會成為最好的餌。
深夜十一點二十九分,市審計局?jǐn)?shù)據(jù)中心的熒光燈白得刺眼。
周慕云站在主控屏前,指尖輕敲桌面。
屏幕上,林晚秋在糧站整理圖紙的畫面被分割成十六個小格,連她捏著搬遷協(xié)議的動作都纖毫畢現(xiàn)——公共WiFi里的探針系統(tǒng)比想象中更靈敏。
“讓她拿到‘禾芯’的名字?!彼麑χ鴮χv機說,聲音像浸在冰里,“但陳明……別讓他再寫字條了?!?/p>
技術(shù)人員點頭的瞬間,他的目光掃過屏幕右下角的時間——23:29:17。
“吳阿土的檔案。”他轉(zhuǎn)向另一個下屬,“做成‘被冒用身份’的版本,明早八點前推給本地媒體。要讓記者們覺得……”他的嘴角扯出一絲笑,“覺得我們也是受害者?!?/p>
轉(zhuǎn)身時,他的袖口微微掀起,一道細(xì)如發(fā)絲的黑色紋路自手腕脈搏處蜿蜒而出,在皮膚下蠕動片刻,又悄然隱沒。
凌晨五點,林晚秋坐在出租屋的窗臺上。
她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將林母的紙條和吳阿土的搬遷協(xié)議疊在一起。
晨風(fēng)掀起紙角,兩行字跡重疊的瞬間,她突然看清了——“暗格里的鑰匙”指的不是立柜的暗格,而是十年前父親辦公室里那個帶銅鎖的抽屜。
而那把鑰匙,此刻正躺在她的口袋里。
清晨六點四十分的晨霧里,青禾鎮(zhèn)檔案館的紅磚墻在霧中若隱若現(xiàn)。
林晚秋站在百米外的老槐樹下,望著檔案館頂樓那扇積灰的窗戶——父親當(dāng)年整理搬遷檔案時,總愛開著那扇窗透氣。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鑰匙,金屬的涼意透過布料滲進(jìn)掌心。
霧里傳來腳步聲,她迅速轉(zhuǎn)身,卻只看見自己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長,像一把未出鞘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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