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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誰在替天說話（第2頁）

同一時刻，縣醫(yī)院ICU的監(jiān)護儀突然發(fā)出刺耳鳴叫。

陸承宇猛地睜開眼，額角的汗水把病號服浸透。

他望著左臂——淡藍(lán)色的結(jié)晶已經(jīng)爬過鎖骨，像一條貪婪的蛇。

護士舉著截肢同意書正要說話，他突然暴起，右手掐住護士手腕奪過平板：“接通承安主控系統(tǒng)！”

“陸先生您在發(fā)燒——”

“接！”他吼得喉嚨發(fā)疼，左手的結(jié)晶擦過平板邊緣，在屏幕上留下冰痕。

護士被他眼底的血絲嚇到，顫抖著輸入密碼。

陸承宇用牙齒咬破指尖，在屏幕上畫出扭曲的幾何圖形——那是爺爺臨終前塞給他的，用血跡寫在煙盒背面的“動態(tài)應(yīng)力偏移算法”。

“共振頻率……28。7赫茲?！彼⒅鳤I解析出的數(shù)值，喉結(jié)滾動，“小秋，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p>

溶洞里，鋼索精準(zhǔn)纏住第三根礦柱的瞬間，機械沈墨白的金屬拳頭砸在離林晚秋半米遠(yuǎn)的石臺上。

碎石飛濺，她被氣浪掀得撞在鐘乳石上，后頸的傷口再次裂開，血順著脊椎流進衣領(lǐng)。

但她看見鋼索在震動——不是被拉扯的搖晃，而是有規(guī)律的震顫，像……像有人在另一端用頻率共振削弱礦柱的承重。

“是你?！彼α?，血沫濺在水鏡上，“陸承宇，你果然沒睡。”

機械沈墨白再次沖來，金屬腳掌碾碎了半塊石磚。

林晚秋借著它帶起的風(fēng)躍上鐘乳石臺，水鏡里突然映出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是十二歲的她，舉著一支紅蠟燭，燭火在藍(lán)光里明明滅滅。

“姐姐?！毙∨⒀銎鹉?，“如果爸爸是壞人，你還當(dāng)紀(jì)檢官嗎？”

林晚秋的呼吸一滯。

她想起父親日記本最后一頁的涂鴉，想起張正華說的“第二份清場令”，想起老神婆說的“每代一人掌生死契”。

水鏡里的燭光晃了晃，照出她此刻的臉——蒼白、帶血，但眼睛亮得驚人。

“如果他是……”她蹲下來，指尖輕輕碰了碰水鏡里的自己，“那我更要當(dāng)。”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溶洞里回響，“因為總得有人守住底線，哪怕……哪怕那個人要親手撕開最疼的傷疤?！?/p>

水鏡轟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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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光從林晚秋左眼迸發(fā)，比地脈的藍(lán)光更刺眼。

她看見三千道記憶流在眼前飛旋——是沈雪躲在衣柜里聽父親被拷打的抽噎聲，是林振山在日記本上寫“我不能簽”時顫抖的筆尖，是陸承宇第一次見她時藏在西裝里的玫瑰，是張維國往扶貧款里塞假賬時擦汗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