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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刀割愛，火煉心（第2頁）

“你還有資格談條件？”周慕云的聲音里帶著殺機。

陸承宇掛斷電話，把手機扔進車載碎紙機。

后視鏡里映出他泛紅的眼尾，指節(jié)抵著方向盤，骨節(jié)泛白——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成了獵人口中的“活靶”。

中午十二點零二分，醫(yī)院隔離病房的空調(diào)開得很低。

林晚秋裹著薄被坐起身，骨傳導(dǎo)耳機里傳來劉隊的聲音：“陳曉雯今早買了吉隆坡的機票，沒申報出境理由?！彼隹诩t，在床頭白紙上一筆一畫寫“放她走”，字跡被空調(diào)風(fēng)吹得微微發(fā)顫。

“為什么？”劉隊的聲音帶著疑惑，“她是周慕云的財務(wù)顧問，知道所有資金流向?！绷滞砬锇寻准堈鄢尚》綁K，塞進枕頭底下，“活口比尸體更有威懾力?！彼翱础币姶巴馕嗤┤~的影子在墻上搖晃，像極了青禾鎮(zhèn)老槐樹上的枝椏，“周慕云以為清理了所有知情人，但陳曉雯的‘逃離’會讓他懷疑——是不是還有更多‘漏網(wǎng)之魚’?！?/p>

劉隊沉默片刻，輕笑一聲：“林副處長這招，比我當(dāng)年在緝毒隊玩的心理戰(zhàn)還狠?！绷滞砬锩虼差^柜上的溫水杯，指尖觸到杯壁的余溫——是護工剛換的，劉隊安排的。

她望著窗外的藍天，“真實之眼”里，所有謊言的陰影正在消退，只剩真相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下午三點四十九分，省委信訪辦技術(shù)科的鍵盤聲突然停了。

技術(shù)員小吳盯著電腦屏幕，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林晚秋提交的《境外說明》掃描件哈希值竟觸發(fā)了中央巡視組的前置協(xié)議，加密文件夾自動解鎖的瞬間，十張資金流向圖譜像展開的蛛網(wǎng)，覆蓋了整個屏幕。

“組長！快來看這個！”他顫抖著點開音頻文件，電流聲后，傳來一個蒼老的男聲：“我知道兒子拿了易地搬遷的錢……但我燒了遺囑，把所有證據(jù)封在老鎮(zhèn)政府檔案室的暗格里，只為護晚秋一條清路……”小吳的鼠標(biāo)“啪”地掉在桌上，抬頭時看見組長扶著桌沿，鏡片后的眼睛瞪得滾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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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上報！”組長抓起電話的手在抖，“這是林副廳長的聲音！十年前的死亡證明上寫著‘突發(fā)心梗’，可這段錄音……”小吳望著屏幕上林父的工作照，照片里的人眉眼和林晚秋有七分相似，胸前的黨徽閃著光——和會議室里那張泛黃照片上的，是同一個人。

晚上七點十二分，青禾鎮(zhèn)老鎮(zhèn)政府檔案室的木門吱呀作響。

一道身影貓腰鉆進去，打火機的藍光映出墻角的鐵柜——上面貼著“2013易地搬遷項目原始臺賬”的封條。

火折子扔進去的瞬間，舊報紙“轟”地燃起來，火舌舔著鐵柜的鎖頭，火星子濺在墻上，把“為人民服務(wù)”的標(biāo)語燒出個黑洞。

身影蹲在火前，從懷里掏出半張照片——上面是兩個穿制服的男人站在老槐樹下，年輕的林父笑得很燦爛。

“對不起，叔。”他輕聲說，火苗映得他眼眶發(fā)紅，“但只有燒了這些，才能斷了他們最后的退路?！憋L(fēng)從破窗灌進來，燒卷的照片邊緣飄起來，他趕緊攥緊，袖口露出一抹墨綠——是陸承宇常戴的手繩，用青禾鎮(zhèn)山溪里的水草編的。

百里外的醫(yī)院頂樓，林晚秋摘下墨鏡。

真實之眼里，夜空的星子亮得刺眼，像極了當(dāng)年支教時，孩子們舉著螢火蟲說“老師你看”的模樣。

她摸出兜里的舊照片——是二十年前的青禾鎮(zhèn)，父親和張正華站在老槐樹下，黨徽閃著光。

“爸，”她對著風(fēng)輕聲說，“這次，我不再躲了?！?/p>

監(jiān)護儀的滴答聲突然變得急促。

清晨五點四十三分的市第二人民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區(qū)，護士推著搶救設(shè)備沖進病房時，只看見病床上的被單皺成一團——林晚秋不見了。

監(jiān)控畫面里，她的身影在樓梯間一閃而過，手里攥著那張泛黃的照片，身后跟著一道模糊的黑影，像團化不開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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