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您的那日我就傳信去了宮中,倒是還沒等到回話。”她低頭輕笑一聲。
“但我想,陛下是想放了您的。”
秦二停下了手上的活,抬起頭認真聽了起來。
“吳將軍早已懷疑,但我將你放走,他無法追究,那日顏大人緊隨其后前來救人,我也提醒您了,讓您趕緊走,免得與秦夫人陰陽兩隔?!?/p>
秦二細細回憶起來,在他的記憶中,好像確實是聽見這段話。
“那日在牢中我已然在吳子言面前說出了是我將您放走的話,而回到了平華城,我依然沒有受到任何懲戒,”
“他不敢動我,因為我是圣上的女人?!?/p>
話音剛落,滿室寂靜,仿佛連著山谷里的鳥兒都停止了叫聲。
“魏王府的火是趙弘放的,但他嫁禍給了襄王殿下,讓我來此躲一躲,待楚南柯在封地待上些時日,確認他老實了,我就會被接回京中。”江綰娓娓道來。
屋中二人低頭思索著,她說的一件件事,確實可以串聯(lián)。
單吳子言沒有殺她這一件事,就已經(jīng)足夠證明她身份特殊了。
“平陽河,數(shù)萬百姓,無邊無際的良田,秦家守了庸居關半輩子,就忍心看著它付之一炬嗎?”
說著,她將地圖展開,上面還有她殺掉那名垂死的士兵時,不小心留下的血指印。
神奇的是,那枚血指印,正好點在了平陽河上。
秦二和秦夫人的視線齊齊注視著地圖,他們的心中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叛國嗎?但沒有歸順于他國。
可還是大昭的臣子嗎?
叛了朝廷就不是了。
無數(shù)個腥風血雨的日夜,就是為了守住那扇門,城內(nèi)的一切。。。。。。
可是回不去了。
這時候再回去算什么呢?
“這封信?!苯U將信件打開,她走至案幾前,拿起上面的毛筆。
“如果你們帶兵回庸居關,我可以寫信給陛下,戴罪立功,讓他赦免你們。”
話音剛落,二人一臉茫然的向她看去。
這話只有三分可信,都是官場上混過的人,哪里會輕易相信一個年輕女子。
“吳子言會死。”她忽的放低了聲量,“你們卸甲回城請罪,吳子言要是死了,就沒有人會比您更適合當這個主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