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啊世子妃殿下,饒命啊,小的們,小的們只是迫不得已?!惫苁碌倪B連求饒道,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悲戚。
“這樓是魏王的,魏婕妤也是魏王生的,你怎么不說是魏王下的命令呢?”江綰繼續(xù)問道。
這回管事的噤聲了。
“我砸錢在東邊建新樓給你們口飯吃,你就這樣對我,那大伙直接解散吧,全都拜你這個好兒子所賜?!苯U語氣輕松,起身就打算向外走,結(jié)果還沒走兩步,就被跪在地上的管事拽住了衣角。
“您說怎么辦,我們?nèi)蘸蠖嘉R首是瞻?!彼砬蟮溃舷聨装倜镉嬕驗樗麅鹤拥脑拋G了工作,那必定是要他們命的。
江綰見目的達到,她也不再演戲,給了竹溪一個眼神,小廝的舌頭就立馬被鐵鉤勾住割掉,還沒等他放聲哀嚎,嘴里就又被牢牢地塞了一個布包,還用皮帶纏了幾圈,在腦后固定住。
“一個人的舌頭換你們兩個人的命,天下再不會有這么值當(dāng)?shù)馁I賣了,老管事你做了一輩子生意,不會不知道吧?”江綰語氣輕柔,宛若夜風(fēng)刮過,在管事連連的道謝聲中,踏上了登往‘登天闕’最高樓的階梯。
她向天上望去,月亮高懸,圓如玉盤,輝光熠熠。
真是宛若毗鄰月宮,可惜了,這么好的地方,根本架不住權(quán)貴的一次撒野。
這就是權(quán)利,她渴求的東西,就算握在別人手里也依舊這么的吸引人。
高處就連風(fēng)也狂放,玉枝將手中的披風(fēng)輕輕披在江綰的肩上,她在她身邊輕聲道:“日后,你會有很多個‘登天闕’的?!?/p>
“不,師姐,是我們?!苯U轉(zhuǎn)頭,沖玉枝微微一笑道。
她說的認真,玉枝心中顫動,但江綰如今都有些自身難保,她是她的刀子,總有銹到砍不動的一天,到那時,就只能當(dāng)做鐵塊去砸了。
“希望如此吧。”玉枝也抬起頭看著月光感嘆道,希望她們幾個能相伴的再久一點。
“看月亮久了會發(fā)生壞事的。”江綰說著,拉起玉枝的手就向下走去。
“你怎么也迷信起來了?”玉枝被迫轉(zhuǎn)身,語氣有些無奈。
“前路迷茫,自然想著借助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江綰輕笑道。
下了樓,與眾人們告別后,她帶著玉枝和竹溪緩緩的走在燈火還算通明的長街上,路邊的攤販都在收拾著東西準(zhǔn)備回家了,見到還有人在大街上閑逛,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江綰時常想,若是母親還在,那她是不是會過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