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入口不對?!苯U抬眼掃視著廊頂?shù)哪玖?,瞬間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端倪。
寶劍一個拋擲,直直插入了梁上,江綰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呆站著的楚南柯幫她把劍拔下來,楚南柯雖然心中不愿,但念在江綰是在幫他辦事的份上,也只能躍起將寶劍抽出。
漆紅的木梁下泛著金光,楚南柯察覺不對,又躍起揮砍了幾下,只見一塊金錠從木梁中掉了出來。
“這廊邊的立柱與廊上的梁柱有色差,雖然廊邊立柱經(jīng)歷風吹日曬難免生出斑駁,可這漆面看起來卻比梁柱舊上許多?!苯U靠在一旁分析道。
楚南柯摩挲著手中的金錠沉思了起來,下一秒,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立刻掉頭走掉了。
不多時,玉枝就帶著人來找江綰了,她的人各個都是經(jīng)歷過一副大戰(zhàn)后的樣子,雙眼血紅,一夜都沒來得及合眼。
“當真沒有異動?”江綰一見到玉枝,就趕忙問道。
玉枝搖了搖頭,神情復雜,她知道江綰要強,做事情不擇手段,但她如今都這副樣子了,還想著拼命,好歹為腹中孩兒想一想。
“敢問襄王殿下在何處,我家主子聽聞襄王殿下在此,特意前來拜訪?!边h處走來了一位穿著體面的侍從,禮數(shù)周全的向站在江綰身邊的玉枝問道。
江綰抬眼打量著他腰間的令牌,串珠是紅玉髓的,看來他主家非富即貴。
“你家主子是?”玉枝也微微俯身回禮,謹慎的問道。
“燕南昌平王殿下,還請姑姑通融。”說著,那名侍從就從手中摸出了兩枚大金錠強塞給了玉枝,手段之迅猛定是從前沒少行賄。
“襄王殿下有公務在此,如今正忙,不便見客?!庇裰⒔鹱佑滞妻亓耸虖膽阎?,她曾經(jīng)聽聞過這個燕南昌平王,但她不知道襄王對他的態(tài)度如何,給別人的東西,她是斷斷不敢收的。
“見你面善,我好心提點你幾句,襄王如今正在氣頭上,讓你主家趕緊回去,別碰一鼻子灰。”江綰緩緩開口勸道,侍從在他們這幾人之間掃視了幾眼,也識趣的道謝,趕忙跑回去匯報了。
“燕南昌平王?一方之主從燕南趕來。。。據(jù)此少說得有五天路程,看來襄王對捉拿方潤田策劃已久,”江綰盯著劍柄思索道,“襄王如今勢力如此之大嗎?這速度怕是朝圣都沒這么快的?!?/p>
“姑娘慎言?!庇裰μ狳c道,她環(huán)顧四周,生怕被有心之人聽見。
“找到鼠穴了!所有人去東院!”還不等他們再對襄王的實力多加推測,人群中就有人高呼道,原本在這個院中清掃殘余的士兵都一窩蜂的向東邊跑去。
江綰看著這群人向東邊奔襲的背影,連忙招呼著除了玉枝以外的手下跟上,她的小腹更加疼了,雙手顫抖著,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中漸漸萌生。
“你說,捉到了前朝閹黨,襄王會得到什么封賞?”江綰向玉枝問道,她的聲音顫抖,不知道是疼痛難忍還是激動。
“自是寧妃出冷宮,再賞些食邑?!庇裰Υ鸬?,她神色擔憂的看著江綰,她對她太過了解,隱隱猜到了江綰的心中所想,有些遍體生寒。
“那我們此行之后,可還會與襄王有所瓜葛?”江綰又問道,答案顯而易見,不會再有瓜葛,因為襄王說了,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玉枝默不作答,她想勸江綰三思,可目前這個機會著實難得,她掃視了周圍一圈,這里除了她們二人,連只雀兒都沒有。
“可襄王未必是個會對此事心生愧疚之人?!庇裰Χ紫拢诮U耳邊勸阻道。
“那我便讓他愧疚?!苯U目光堅定,她的嘴唇發(fā)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面上的血污流下,她伸出蒼白的手緊握著玉枝的護腕,下定了決心。
“以這個孩子來攀上襄王,你可不要后悔?!庇裰ψ詈髣竦溃忾_了外袍,緩緩將它們疊好,然后墊在了江綰的小腹上。
“與其讓他半死不活,不如趁他還有用時死掉?!苯U咬緊了嘴唇,向后攤開雙手強撐著,她感受的到,這胎已然不穩(wěn),她原本計劃著是在后宅斗爭利用他,不過如今尚未成型,又趕上了好時候,延續(xù)與襄王的糾葛,要比斗過后宅任何一位美人都來得實在,這等劃算的‘買賣’,江綰斷不會錯過。
玉枝一咬牙,狠下心來,一個肘擊擊中江綰的腹部,她使了十足的力氣,江綰悶哼一聲后,直接疼暈了過去。
她來不及多做探查,站起了身,毅然決然的向東院奔去。
“我家姑娘暈倒了!”玉枝沖進人群前面呼喊出聲的下一剎那,她看見了襄王面上詫異的表情,她知道,她的師妹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