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魏王妃,不想見就不見,拒了就拒了,王府已經(jīng)夠亂了,她懶得聽外人來哭喪。
一切都在江綰的意料之中,這些王公貴族還是一如既往的鐵石心腸。
很快她就收到了自己那個便宜爹的信件,信中句句指責(zé)‘江伏山’為了官位連親娘死了都不會去奔喪,實在是大不孝。
可江夫人死的潦草,連尸骨都沒有,又是續(xù)弦,朝廷自然是不在意,不過江父也不是很想因此毀了他二房的榮耀,所以只得自己親自前來京中‘問責(zé)’。
大伯母求見魏王妃不成,那自是要跟著江父來的。
江綰很放心,洛池州天天在皇帝面前展現(xiàn)著他的能力,如今也到他在江綰面前展現(xiàn)的時候了,這事兒徹底擺平后,他會不會被踢出局,就看他的手段了。
她望著池中開的正盛的睡蓮,回想起小時候被別家前來做客的小男孩推入湖中差點溺斃時,父母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樣子,心中的恨意又增添了幾分。
江綰感受的到,她的親生母親其實并不太喜歡她,但奈何她的外祖父就她娘這么一個女兒,所以對她這個外孫女也是多有疼愛,可江父這個重男輕女的,因為楊氏生不出男孩,就對她動輒羞辱、打罵。
楊氏再將怨氣撒在小小的江綰身上,她也不是憎恨這個女兒,只是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愛她,她也知道這是不對的,所以直至她莫名病逝,都在疏遠江綰。
江綰時常回憶起母親那副冷漠的面孔,她想,她是不是不配被愛呢?
她覺得答案應(yīng)該是肯定的,因為她不僅禍害自己,她還禍害別人。
唯恐天下不亂,做事狠絕,無情無義,誰又會喜歡她呢?
這日,
還沒等到洛池州那邊的消息,江綰就率先被魏王請去了正廳。
一般魏王有事情吩咐她,都會請她和魏成安一起的,如今單獨請她一個人,那必定是有大事要發(fā)生。
正午時分,一個十足‘敞亮’的時間點。
大堂里除了她和魏王空無一人。
“上次本王問你,你說張老板的那家賭坊是長平侯的產(chǎn)業(yè),確有其事嗎?”魏王背過身去向江綰問道。
江綰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答道:“是的,這事兒母親也知道啊?!?/p>
魏王皺眉,轉(zhuǎn)過了身來,只見江綰低著頭,一副謙卑的樣子。
他的本意不過是試探江綰與長平侯世子之間有沒有奸情,畢竟那日眾人救火時,長平侯世子也來了,他在他的腰帶處,發(fā)現(xiàn)了一根稻草。
“沒事了,你退下吧。”魏王看著江綰這副鎮(zhèn)定、坦蕩的樣子,又想起那次魏王妃指控她與長平侯世子有私情,結(jié)果換來了胡崆的死訊。
雖然怎么想怎么怪,但看著他倆也不像是有情感糾葛的樣子,而且他認為,如果胡崆是江綰派人殺的,那簡直就是在幫王妃,她與王妃表面和氣私下相對,絕對不可能幫她,沒有狠狠利用胡崆坑王妃就不錯了。
再說了,從江綰懷有身孕的時間點來算,她也不太可能與長平侯世子扯上關(guān)系。
除非他倆以前就認識,但長平侯世子生長在京城,江綰是純純的明州女子,從來沒有來過京城,怕是不可能。
不過,魏王推斷,那日世子的腰間有稻草,而王府又只有那處廢棄宅院莫名堆上了草垛,小侯爺應(yīng)該是去私會了什么人,還遇到了緊急的狀況躲在了草垛里。
那緊急情況說不準就是他與太寧主簿夫人的事,他身居高位又有些年紀了,無論如何這事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再者說,皇帝也是因為身邊缺少老貴族的支持,所以才重用長平侯世子,若是他能借江綰之手讓長平侯世子永遠閉嘴,也算一箭雙雕。
王侯王侯,縱使長平侯再得陛下賞識,他也始終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