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就說,管事兒的認(rèn)識的人那么多,咱們倆還藏著掖著的,太見外了。”江綰聽出了他話中的不對勁,笑了笑,柔聲道。
“老奴的表親呢,做木頭的手藝不錯,那雖然在京中沒有什么名頭,可是在老奴的家鄉(xiāng),那也是人人稱贊的,那出嫁的姑娘打一座。。。。。?!?/p>
“帶來試試吧,管事的見多識廣,能被你這么夸的,定然不會差到哪去?!苯U懶得再聽他多說,兜兜繞繞原來是為了找熟人頂工好抽點油水,這都要過問,看來上次拔他兒子舌頭的事,是真的把他嚇到了。
“唉,您是好說話的主兒,老奴知道的。”管事的連忙點頭哈腰的奉承道,嘴都笑的合不攏了。
“那王當(dāng)啊。。。。。?!彪S即他話風(fēng)一轉(zhuǎn),說道了江綰想聽的事情上,“那王當(dāng)收到了老爺?shù)男?,說是小侯爺過些時日啊,會去鄰郊朱家莊子一趟,他。。。。。。?!?/p>
管事的打量著江綰的神色,沒再往下說。
江綰拿著茶碗的手一頓,這個管事的,是不能留了。
魏王發(fā)現(xiàn)了證物不假,但這種事他都沒先向她問責(zé),那也定然不會大肆宣揚(yáng)出去,這管事的是怎么知道她與小侯爺之間有拉扯的呢?
這消息看似是向她表忠心,實際上,是魏王左拐右拐派人試探她,看她會不會為此提醒小侯爺,若是不提醒,顏言就危險了。
如此,她雖說躲過了一劫,但也不會蹦跶太久。
魏王,呵,江綰心中冷嗤一聲,他是時候把位子讓給魏成安了。
江綰故意將握著茶碗的手抖了一抖,裝作慌張的樣子,對管事的說道:“這事誰也不要說?!?/p>
“老奴自是聽您的。”管事的將頭深深的埋下,有主家遞來的橄欖枝,他還怎會甘心效忠于一個后宅的女人。
江綰剛回到馬車上,就一把抓住了玉枝的手。
“怎么了?”玉枝一邊招呼著馬車快走,一邊轉(zhuǎn)過身來向江綰詢問著。
江綰咽了一口水,淡淡的說了一聲:“沒什么?!?/p>
不過是有些不舍罷了,但于她而言,顏言的死,百利而無一害。
她的秘密他知道很多,他死了,那就可以帶著她的秘密一起死了,而且隨著他的死亡,皇帝身邊就少了一個心腹,會更加重用洛池州,那她再做什么事,就更簡單了。
“一個公的罷了。”江綰喃喃道,她似是在用鄙夷的言語壓抑著自己心中有些飄搖的情緒一樣,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種話。
又過了幾日,正在江綰猶豫要不要立刻讓洛池州把曹家以前的錯處呈給圣上時,前院就傳來了響動。
她火急火燎的趕到正廳,二話沒說,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曹瑩的孩子流產(chǎn)了,你這婦人怎么如此歹毒?!”許久不與她打照面的魏成安終于出現(xiàn)了,一見到江綰,他就將桌邊的茶盞扔到了她的身上,滾燙的茶水浸濕了她的衣角,堅硬的瓷器被她的臂膀彈開碎裂在地上,全程,她都默不作聲的低垂著頭。
“兒啊,消消氣,娘早說過,她就不是個好東西?!蔽和蹂采駪B(tài)虛弱,一是因為上次病愈后落下了病根,容易頭痛,二是因為魏王告訴了她全部的真相,她真心為自己兒子的后宅而感到無力。
這場他們夫妻好不容易統(tǒng)一戰(zhàn)線,共同策劃好的必殺局,將要配上長平侯世子的死,一起給魏成安荒誕的婚事畫上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