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暫居的郊野農(nóng)莊不算華麗,但耕地、冶鐵的設(shè)備都一應(yīng)俱全,看來應(yīng)該是早就籌劃好了的棲息點。
江綰跟在獄卒身后來到了一處土房前,一打開門,桌案前赫然站著一個身著布衣的中年男子。
“將軍,這女子說有秦夫人的線索?!豹z卒畢恭畢敬的稟報道。
她從容的踏進屋內(nèi),環(huán)視一周,這間土屋平平無奇,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你有秦夫人的線索?”他又問了一遍,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焦急。
江綰挑了挑眉,這地方距平華城極近,若她身前的人是秦將軍的弟弟,那必定不會選擇在此駐扎,但如果是秦將軍的弟弟,他敢為嫂嫂冒這個險,那說明。。。。。。
也許是家族和睦呢。
反正她也沒見過什么和睦的家族。
“是,我知道秦夫人在哪里。”說著,她上前幾步,將玉墜放在了案幾上。
男子連忙將玉墜雙手捧起,他的呼吸顫抖,不可置信的向江綰看去。
“說!”
“信是我送的,人是我救的,罪名是我背的,秦二將軍,我總不能白忙活一趟吧?”她試探性的開口,那人不出所料的鎮(zhèn)定了下去。
他抽出一張紙,將蘸了墨的毛筆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一邊用拇指摸索著玉墜,一邊冷聲道:“錢財、良田,想要的寫下來,我們不會虧待你?!?/p>
“這些我通通不要?!彼寻准堓p輕推回,迎著秦二將軍震驚的目光鏗鏘有力道:“我要一只,只聽命于我的軍隊?!?/p>
周遭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秦二微微后撤,他頭一次從一個年輕女子眼中看到了無盡的野心,比他見過的伍太妃還要銳利。
“怎么,秦夫人在將軍心中,還敵不過將軍的一點殘部嗎?”江綰的語氣打趣,似是早已看穿了他與秦夫人不可言說的關(guān)系般。
“別胡說?!鼻囟④婎D時慌張了起來。
“好,我答應(yīng)你,你要多少人馬?”他正了正神色,語氣認真。
“二百人足矣。”多了她養(yǎng)不起。
“好,那你現(xiàn)在能告訴我秦夫人在哪了嗎?”
“不急,簽字畫押,方為實據(jù)。”
江綰拿起了毛筆,在紙上書寫了起來,她的字跡算不上娟秀,但字形方正,筆力蒼勁。
寫完后,她咬破了手指,率先按上了紅印。
秦二將軍見狀,也從桌下拿出短刀,割破了指間,摁了上去。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他將拇指胡亂的在布衣上蹭了蹭,再次問道。
“將軍是有身份的人,私印呢?”江綰抬手敲了敲桌面,示意他做事不要磨嘰。
秦二將軍認命的點了點頭,又從桌下掏出印泥和印章,完整的印在了面前的白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