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何才能不爭呢?”俞無思問道。
“不是您不爭,儲君就可以釋懷的?!?/p>
婋殿下皺起了眉,厭煩于眼前人的風涼話,儲君在她六歲那年與她第一次爆發(fā)爭端不就是因為他嗎?若不是他有意扔掉儲君的贈禮又轉來與她攀親近,她們兩個之間的還算平穩(wěn)的關系怎么可能會被挑撥?
“我們兩個是姐妹,用得著你在這兒多嘴?”她側身閃出了窄門,留俞無思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夜晚的吳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比平日清靜了不少,門口士兵剛進去通傳,門內就走出來了一位身姿窈窕的女人。
她認得她,吳子言的寵妾,美得聲名遠揚,像是吳府的一處知名景觀,任何客人前來拜訪,都為求見一見她。
可這美妾的名頭越廣,婋殿下就越覺得她的誕生不過是母親的濫情。
“殿下深夜至此,所為何事???”葛頌柳眉舒展,如鴻雁展翅,朱紅的唇瓣一張一合,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來看你的?!眾氲钕吕溲灾S刺。
與她母親有染的任何男人,就算沒有入宮也都在宮外守身如玉,唯獨她這位父親‘特立獨行’。
她不明白,兩個互不相愛的人,為何要有她。
“呵,殿下真是說笑了?!备痦灢⒉恍邜?,只擺出了一副主人架子,展袖相迎,“殿下隨妾身進去吧?!?/p>
“用得著你引路?!”
婋殿下白了她一眼,直直向里走去,她要來,吳子言應該跪地叩首求她來,哪用得著一個外人在她面前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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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廳燃起了燈火,葛頌止步門外,見門窗合緊,她才拉下了笑臉。
“殿下深夜前來,可是你祖母有恙?”吳子言披好外衣,在侍從的攙扶下循聲找來。
“當然有恙了,送走夫君又送走兒子,明明是父親你做錯了事,就一點不覺得愧疚嗎?”
“你叫我什么?”
吳子言不可置信地望向那抹素白,只見她轉過了身,眼中滿是輕蔑,扯著嘴角一字一句道:“父、親。”
然而不等他反應,婋殿下便推門而出,走得干凈利落。
溪云臺內,江綰把當今南陽王趙鈺的奉禮拿在手中,向眼前酷似楚南柯的趙宣問道:“這是什么?”
“曲荊草長這樣,朕如何煎藥,還是說,它需碾作石粉?”
趙宣緊張地不知所措,喉間滾動半晌,才擠出一句:“此乃臣母忠心所鑄?!?/p>
“是她的忠心。”江綰輕笑,呈交私兵的同時又上交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了卻身后事了。
實際上,趙鈺怕是覺得她守不住大昭的江山,予她助力以證忠心的同時,又不忘把最大的威脅推入京中,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兵符和你,來一個就夠了。”
趙宣抓住了契機,抬眸自薦道:“珍寶成雙,不好嗎?”
“哈哈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