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香君雖然已經(jīng)兩鬢斑白,但是耳朵卻不混沌,把他們的話聽了個真切。
她這突如其來的冒犯感到莫名其妙,還沒想著反駁,便聽那人又說:“看什么看,克死了丈夫又克死了兒子,若不是吳氏功勛在前,你早就下大獄了?!?/p>
“你是哪家小子,嘴上這么。。?!眳窍憔p眼微瞇,一邊辨著呂元恒的模樣,一邊抬手訓(xùn)斥。
可呂元恒的注意顯然不在她身上,他警惕地掃了眼左右,二話不說推著身旁那名虛弱的公子轉(zhuǎn)了個身,隨即又蹲下身子利落地將人翻過護(hù)欄拋入深不見底的湖水中。
嘭——
水花濺起,園中眾人的視線瞬間聚集于此,伴隨‘有人落水’的叫喊一同響起的,還有呂元恒的聲音:“你這老婦,怎么如此狠毒?!”
“發(fā)生什么事了?”
婋殿下一口氣沖到吳香君身邊,還沒搞清楚情況,落水聲再次響起。
這回的響動極近,她回望原點(diǎn),見俞無思已不在原地,心中頓時涌起不好的預(yù)感。她幾步上前扒著石壁查看,那綠瑩瑩的湖水中似乎只有一道漣漪,時而上浮的布料也是她相識的那個。
“殿下!”
又是幾道參差不齊的落水聲,有人從岸邊飛速游向了橋下,那明黃身影極其迅疾,而跟在她身后的幾道赤紅,毫無意外都是東宮的人。
當(dāng)湖面再次歸于平靜時,太醫(yī)已經(jīng)到場,江綰冷著臉掃視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眾人,最終將目光移向了吳香君。
那雙犀利的眼就像穿破她丈夫胸膛的箭,驟然讓她的腦海中響起了顏言的念叨,全是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絕情、狠辣,仿佛那個溫順良善的魏王世子妃蛻了殼,再不似她記憶中的樣子。
吳香君雙腿一軟,撫著胸口向后攤倒,被顏府下人托住后,身前才終于等來了婋殿下的遮擋。
“呂元恒,你少血口噴人!”婋殿下斜眼怒視,這呂家與儲君可謂是來往密切,此次栽贓絕對早有謀劃,但她不清楚為什么要栽贓給一個老人?
“小人所言千真萬確!還請陛下明鑒!”呂元恒并不理睬旁人質(zhì)疑,只一味向江綰講述他‘所見所聞’。
這時,太醫(yī)面色凝重地走到玉枝身邊,其流落出的只言片語,讓眾人的目光都不受控地聚集在了最后面的挺尸上。
“不可能!小人救他的時候,他還有氣!”俞無思聞聲站起,迷茫地向江綰望去。
濕衣勾勒出他健壯卻不失美感的身形,那雙飽滿唇瓣被湖水凍得通紅,肌膚也被泡得白皙透亮,瞬間奪得了焦點(diǎn)。
昭陽見江綰的目光向俞無思偏移,驚恐地瞪大了雙眼。而婋殿下卻心生疑惑,在她的印象中,俞無思是克己守禮之人,如今冒進(jìn)出頭的行為,著實(shí)反常。
僅一眼,江綰便在腦中為那張熟悉的臉對上了號,當(dāng)即識破了他的目的。
“誰帶你來的?”她幽幽開口,分不清喜怒。
“是臣!”子桑策推搡開人群,滑跪到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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