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滁州又是怎么回事?
雖然張家鄭家接連倒臺,但并未掀起動亂,難道他們一直都心懷不軌?那她母親身邊。。。
“儲君啟程不過月余,陛下日日查看她寄來的信件,未免太過擔(dān)憂了些。。?!?/p>
燭臺上的余蠟順流而下,張歆熟練地拿起木鏟,將金石地磚上的蠟痕清掃干凈。
他與江綰相伴這么多年,他看的出來,那堆看似凌亂的信紙里,一定掩藏著幽州的消息。
而她反復(fù)觀看的,也一定不是關(guān)于昭陽的。
“這長孫凌云還真是頑強(qiáng)?!苯U放下信箋,滿目的威脅看得她頭痛,
“放心,他們不會對二殿下做出什么的,楊掌事已趕往幽州,必要之時,她也是能牽制住梁衡的。”張歆寬慰道。
“更何況,錢家不是已經(jīng)向勇武侯表了忠心,不僅上貢大批奇珍,還自費將那幾座老渡口重新修繕,赤誠至極啊?!?/p>
“形勢確實一片大好,”江綰將信件一次次對折,直到折成了紅糖塊兒的大小,她心中的不安也未紓解半分,“可朕總覺得。。?!?/p>
“陛下!”
年輕的男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江綰抬眸望去,只見來者是鄭演。
從前她沉迷于鄭演那陣賞了他無需通報的特許,可他從未用過,如今突然闖入,倒叫她有些意外。
“你怎么來了?”江綰疑惑發(fā)問,下意識將那‘塊’信塞入了張歆的手心。
張歆勾了勾唇角,他深知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對局勢看得比江綰更透徹。
從前鄭演剛?cè)雽m時,他的每一次討好都帶有利于昭陽的目的,江綰自然清楚,開始還縱著他,后來也煩了,倒叫鄭演這個探子急了起來。
張歆攥緊了拳頭,躬身一拜,轉(zhuǎn)身撤下。
可那么多寵愛又有何用?他與鄭演同為儲君營地,但江綰卻能將這團(tuán)寫有婋殿下處境的紙張毫無芥蒂地塞給他,而不是鄭演。
“奴本不愿打擾陛下,但駟團(tuán)從早上進(jìn)食之后便一直嘔吐不止,獸官給了藥,卻依舊沒有起色。”
江綰聽后微微蹙眉,駟團(tuán)是北羌使者兩年前進(jìn)貢的雪豹,為了養(yǎng)好它,她還特意給它建造了冰室。以她的經(jīng)驗來看,野畜生病,必然是水土不服,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它放歸了。
可這送歸的地點與昭陽所行的方向基本一致,而婋被俘的消息雖然被她有意扣押,卻也耐不住長孫凌云那伙人大肆宣揚,鄭演此舉,未免是在找借口給昭陽通風(fēng)報信,以求下一步動作。
“這可如何是好?!彼鬼?,胸口那道久遠(yuǎn)的箭傷似有所感般悶痛起來,就像是她埋下的種子正在破土而出一樣。
喜歡南風(fēng)烈烈吹黃沙請大家收藏:()南風(fēng)烈烈吹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