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溟月走在最前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誰都不知道她此刻心里有多么恐懼。
她是法力不弱,但是唯獨這種在黑暗中的環(huán)境特別弱,她想讓荊一凡他們走在前面,礙于面子卻又不愿多說,腳步不自覺慢了下來,更心懷惆悵地盯著眼前的無底黑暗。
慕光磊緊張地往前走著,荊一凡突然拉著他的衣袖,對他悄悄耳語:“你說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問題,走這么慢,是想把咱們喂狼嗎?”“哎呀,你干嘛?”話音剛落荊一凡就感覺被人猛地一推,他就沖到了最前面,水溟月順勢就成了第二,她不為人察覺的淺笑一下。
荊一凡轉(zhuǎn)過身對水溟月表達不滿,“你這是干啥,一點禮貌都不講,沒預(yù)兆就推人。
”突然,他看到水溟月和慕光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驚懼,怪異都夾雜其中。
“你們倆咋啦,突然唱戲呢,表情這么奇怪?”他的肩膀有人在輕拍,荊一凡隨手打開身后的東西,但是一股濕潤的粘液順著他的手流了下來。
他意識到了什么,慢慢轉(zhuǎn)身,與一個看似人型,身上躺著黑色粘液,紅眼的怪物結(jié)結(jié)實實對視,他瞬間僵在當(dāng)場,那怪物緩緩舉起手來,朝荊一凡揮去,一陣亮光從荊一凡頭頂穿過,那怪物瞬間就被銀色的火焰包圍,痛苦地嚎叫起來,片刻化為一灘黑泥。
荊一凡回頭感激地看了水溟月一眼,誰知水溟月和慕光磊神情又很奇怪,像是在忍笑。
荊一凡頭皮發(fā)涼,下意識摸摸自己頭頂,竟然摸到了自己光潔的頭皮。
他深受打擊痛苦跪地,大喊:“蒼天啊,你還我的秀發(fā)。
”背后又有人拍他,荊一凡滿懷怒氣回首就是一拳,大叫:“我都禿頭了,你還來惹我,找死。
”那個被打到的怪物發(fā)出痛苦的聲音,支支吾吾地倒在地上。
荊一凡看了手上的粘液一眼,嫌棄地在草地上抹了抹。
抬起頭來,他發(fā)現(xiàn)四周都圍滿了紅色圓點,還有著不斷地腳步聲和嘶吼聲。
水溟月拉過慕光磊讓他站在她和荊一凡之間,慕光磊顫抖地問:“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荊一凡皺眉不語,眼珠在不停地打轉(zhuǎn),似乎在想著辦法。
水溟月銀鞭橫胸,一改慵懶神情盯著前方,“還能怎么辦?只有殺出一條路來。
”一陣驚雷乍起,漆黑的夜霎時間亮如白晝,借著光亮能才看清眼前正在朝向他們走來密密麻麻的怪物。
也許是光亮刺眼,他們一瞬間都停下動作,用枯柴似的手痛苦地遮著稱之為臉的東西。
但,這僅是一瞬間,光散,它們?nèi)匀焕^續(xù)向這邊聚集而來。
暴雨,一陣陣驚雷響徹天際,一道道光不停地閃現(xiàn)。
細聽,風(fēng)雨聲中夾著嘶吼聲,隱隱傳來鞭子揮舞的砍殺聲。
水溟月拿著鞭子在前方揮舞開路,打散那些怪物,荊一凡和慕光磊緊跟在他后面,幾人逃到湖邊,看樣子已無退路。
水溟月執(zhí)鞭與眼前的幾頭依稀擁有人型,理智全無嘶吼著的怪物對峙。
她狀態(tài)極差,她另一只手受傷嚴重,鮮血不停地順著她的手臂滴下,隨雨入泥。
此時一個怪物朝水溟月攻過來,荊一凡擋在水溟月身前,用全身的力氣砍掉它一只手臂,綠色的血液濺了荊一凡一臉。
水溟月身體晃了晃,荊一凡趕緊扶住,他對水溟月大喊道:“沒辦法了,我們只有跳水求生了。
”水溟月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飄忽,這時一直發(fā)抖的慕光磊突然突然出聲,他拉住荊一凡的衣袖,說道:“我不會水啊。
”水溟月表情瞬間輕松了些,因為她本很懼怕水,卻在剛才礙于面子不敢告訴荊一凡。
她掙脫荊一凡的攙扶,留給他們二人一個瀟灑的背影,“即為戰(zhàn),當(dāng)戰(zhàn)至最后一刻。
”荊一凡扶額嘆氣,慕光磊卻在此刻看著水溟月的背影呆住了,他的心跳的飛快,慢慢地按住了胸口,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