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爾斯擔(dān)憂地說,“差點這個小家伙就被活埋了,躲過這次,難免不會有下次?!?/p>
“韋斯特沒有愚蠢到明目張膽去醫(yī)院殺人,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不能引人注目。”
布蘭溫思忖著,說,“只要他不再沖動莽撞,要想活著并不難。”
“那孤兒院的方面呢?您不做點什么嗎?”
賈爾斯心想著少爺要是有那么點用意,他就動手給韋斯特一記教訓(xùn)。
他期待地注視著少爺,少爺沒有干脆地回答他,他頓時明白了。
布蘭溫有過這樣的想法,當(dāng)?shù)弥卤煌七M搶救室的時候,他內(nèi)心有股要立刻質(zhì)問韋斯特的沖動。
他還反復(fù)確認(rèn)過是否是他沒有將要表達的意思向韋斯特說清楚才導(dǎo)致伯德陷入危險,然后就在短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也因此意識到,這可能是父親的授意。
“他是父親的‘一塊抹布’,在父親沒有生出丟掉它的念頭前,不要碰他?!?/p>
因為他還沒資格處置父親的手下,也因為那個家伙還不值得。
賈爾斯也不是蠢蛋,況且真動起手就成了內(nèi)斗,為了一個孩子,不能因小失大了,公爵府才是第一位。
孤兒院內(nèi)的教堂一直由里閉緊著門,自從賈爾斯抱著伯德離去,韋斯特身穿黑色教袍面對基督雕像枯坐了幾個小時。
他在懺悔自己的罪孽,祈禱上帝可以幫助他,同時他也在等著格林少爺?shù)碾娫挕?/p>
他明知小少爺?shù)囊鈭D,且答應(yīng)要注意分寸卻仍舊擅自行動,殺人滅口,他在等著問責(zé)。
可是那么長時間過去,一點消息也沒有。
伊莉絲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擔(dān)驚受怕,害怕她會遭到韋斯特的報復(fù)。
對待不知情的伯德尚且如此,那么對待她呢?她也擔(dān)心這件事會因為伯德東窗事發(fā),畢竟,事情的經(jīng)過也有她參與。
韋斯特堅持要殺伯德是出于伯德自身就是一個不穩(wěn)定因素,布蘭溫領(lǐng)教過伯德的不安分,所以布蘭溫對于韋斯特的作為心知肚明。
盡管非常殘忍,但是一旦真的威脅到公爵府,布蘭溫也束手無策,只能袖手旁觀。
他默默地望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伯德,思緒有些亂糟糟的,他還沒想好接下來要怎么做。
賈爾斯也看不明白少爺,“您真的想好留下他,您可以直接告訴他,孤兒院是回不去了,他無依無靠,會同意的。
即便不同意,他也沒辦法?!?/p>
布蘭溫喝著咖啡,望向櫥窗外的街道,西裝革履的青年正在雨中一邊走一邊低頭翻閱報紙,他收回目光也垂眸,看著桌上的報紙說:“留下的前提是他要改變自己的想法,弄明白怎樣抉擇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他還是個孩子,少爺?!?/p>
賈爾斯認(rèn)為伯德沒有自處的能力,“他和您不同,這個小家伙的腦子太簡單了,他沒有您這樣的覺悟。
讓他搞清楚利害關(guān)系,還不如直接送他離開?!?/p>
少爺與孤兒光是這兩個詞就儼然的天差地別了。
伯德昏迷的這段日子里,布蘭溫按照麥克斯韋醫(yī)生安排的復(fù)查時間來病房探望,如果不走運撞上艾德蒙還有個合適的理由搪塞,避免引起懷疑。
賈爾斯守在房中,發(fā)現(xiàn)少爺時常盯著床上的伯德出神,每一次都緘默著,一坐就是近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