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文走了兩步陡然回頭,指使手下拿東西捂住男人的嘴,他舉槍利落地朝大腿內(nèi)側(cè)開槍。
鮮血驟然像花似的炸開,男人凄厲地叫了一聲就閉了眼,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房里只留下了個躲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的女人。
這可能是他殺掉的第四個人,名單里的最后一位,和前面的回答如出一轍,都指向巴特利特·奧蘭多在郊區(qū)的別墅。
那可就難辦了。
他立在客房前拿出一根煙含嘴里,手下掏出打火機給他把煙點燃,窄小晦暗的廊道靜悄悄的,他分明記得十分鐘前淫蕩的聲音此起彼伏,每個門里都仿佛有人在做。
他抽著煙下樓,老板抱頭躲在收錢的高臺后面,一聲不吭。
雪夜是寂寞闃然的,總有人在這樣的漫長里悄無聲息地死去。
當今時代靠收音機和報紙最快地傳遞著各式各樣的消息,世界局勢、金融以及社會新聞是關注度最廣的,而家家戶戶幾乎都有訂購報紙的習慣,加里·韋斯特一睜眼,就從送到的報紙上獲知他的又一個幫手死了。
他沉默著什么也沒說,但心里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巴特利特·奧蘭多享受早餐的同時偶爾看一眼面無表情的加里·韋斯特,自從陸續(xù)收到死亡的消息,他就料到結(jié)果,“沒事,你待在我這里很安全,四十幾號人保護著別墅,你只要不出去就不會有事。
他們不可能集結(jié)一伙人來強闖的,這對社會治安影響太大,會驚動蘇格蘭場的人?!?/p>
幫派最討厭的就是警方的介入,私人恩怨一旦有第三方干預就不干脆了。
加里·韋斯特顧慮的不是這個,“如果是那條警犬通過警方向這里投遞傳喚呢?或者帶著搜查令過來?!?/p>
“簡單,他們找不到你,不管用什么辦法都沒用,傳喚也需要有人接才行。
而且,我相信公爵會繼續(xù)幫助你的,有他在,你只要不暴露自身就沒問題?!?/p>
巴特利特·奧蘭多寬慰說,“就算傳喚,你沒有證據(jù)落在他手里,最多就是進去坐坐,很快就會出來的。”
“有?!?/p>
加里·韋斯特目光沉沉,“你忘了那只‘老鼠’了嗎?那次還是沒能炸死他,他如果選擇與警犬合作,即使牽扯不出以前的案子,也會以虐待兒童的罪名逮捕我,會派人每天二十四小時盯梢你的房子,找不到我,你就能在街上的各個角落看見我的通緝令。”
巴特利特·奧蘭多聞言輕蔑地說:“那你的擔心是多余的,他們真的有合作的想法,現(xiàn)在滿大街都是你的通緝令了?!?/p>
加里·韋斯特也困惑。
“我認為警犬沒有拒絕與‘老鼠’合作的理由,但‘老鼠’卻不一定。”
巴特利特·奧蘭多胸有成竹地說,“何況這倆人都在醫(yī)院躺著呢,短時間內(nèi)找不了我們的麻煩的。
再者,你覺得公爵會允許這種事發(fā)生嗎?”
“他不會?!?/p>
當從格林公爵口中知道警犬曾去醫(yī)院見過伯德,加里·韋斯特的心中就不太踏實,開始擔憂起“犬鼠合作”
,同樣的,他也擔憂另一方,“你根本不清楚阿爾弗雷德·格林這個人,假如事情脫離他的掌控,你信不信他會以‘動亂分子’聚集地的理由派軍方過來處理,將這里夷為平地?!?/p>
那些上街游行、示威導致社會治安紊亂的人群簡直就是那個惡魔貴族的最完美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