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燈光底的伯德沒過多的情緒反饋。
晚餐前他去找過埃德加,要求進行夜間飛行的試飛,埃德加非常干脆地讓他滾蛋,順勢還操起皮鞋砸他。
在來之前,他就料到得挨罵了,所以走出軍官辦公室的時候,他一點也不難受。
羅納德和戈爾丁端著餐盤挪到伯德左右兩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問伯德。
“你下午剛說試飛的事,他今晚就提了。”
“是的,你是怎么猜到的?你和埃德加談過嗎?”
伯德悠哉地將報紙一合,“沒有,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蟲子,只是從兩年多的了解來看,他不會允許我們每天都如此的清閑的?!?/p>
羅納德認可地點點頭,“我還真以為是來助力基地建造的,曾一度懷疑我到底是預備飛行員還是從監(jiān)獄里拖出來的勞改犯。”
戈爾丁“撲哧”
笑出來,“我對你的幽默當真沒有抵抗力?!?/p>
羅納德無辜地聳聳肩。
基地的宿舍還沒有徹底完工,他們這些第一批過來的學員唯一能睡覺的地方就是用軍用帳篷搭建的臨時多人宿舍。
幸運的是六月份的氣溫不冷也不熱,大家擠在一個帳篷里不會悶得發(fā)慌,敞開的帳門還能讓吹進來的風把里面的腳臭吹散。
戈爾丁又因為腳臭的問題遭到了多名舍友的抗議,到了熄燈的時間,還是能聽見不斷有人催他去外頭水池洗腳。
他的幼小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下床要找隔壁床鋪的伯德傾訴,順帶陪他出去沖下自己的腳。
“伯德離我那么近也沒有任何的怨言,就你們忍受不了。”
他摸黑下床,伸手去搖側身背對自己睡覺的伯德,“睡著了嗎?陪我到外面散散步?!?/p>
伯德沒睡著,他在吵鬧里安靜地想念他的布蘭溫,轉過身說:“走吧?!?/p>
戈爾丁從床底取出手電筒,兩個人走出帳篷,帳門頂上安置的照明燈打在他們的身上,他看著伯德的臉瞬間感到了一種無言以對的挫敗感。
伯德迎著晚風,在戈爾丁的鄙夷中摘掉堵住鼻孔的紙巾,不慌不忙地說:“快去吧,還好在這里沒有巡邏隊?!?/p>
那坦然的神情,完全沒有辜負了戈爾丁信任的心虛。
“我的腳真的那么臭嗎?”
戈爾丁不服氣地問,“男人腳臭不是很正常嗎?”
“或許吧,不過注意衛(wèi)生也許就不會了。
布蘭溫的腳就很干凈,一點也不臭。”
伯德暗忖細皮嫩肉的,“我的也不臭,不信你聞聞。”
他抬腳示意。
“你是不是有病?!?/p>
戈爾丁笑著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