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的腦子里,還在對社會‘公正’存在幻想?!?/p>
布蘭溫明知故問,“你呢?根據(jù)你的經(jīng)驗,他能通過正當(dāng)手段獲取嗎?”
邁克爾·辛雙手抱著,右手手指在一下一下地敲著左手的胳膊,毫無疑問地回答:“不能?!?/p>
消失在紅蘼莊園的小偷成為了無人問津的孤魂野鬼,沒有人報警,也沒有人敢上門詢問他們的下落,因為莊園的主人是貴族。
所以死了就是死了,就像霧都會下雨那么的順其自然。
布蘭溫希望伯德能夠盡早看清并適應(yīng)這個社會,因為他也希望,在伯德得知真相后,仍舊愿意留在他的身邊。
“賈爾斯,少爺在你的心里是一個怎樣的人?”
昨晚半宿沒睡的伯德沒什么精神地問起坐在對面用餐的賈爾斯,他浪費了睡眠的時間也依舊沒有思考明白,唯一得到的結(jié)論是,少爺非常善待他,是一個不會嫌棄他的身份的好人。
賈爾斯執(zhí)著的勺子一滯,咽下一口蘑菇湯,這個提問來得突然,他想一想,說:“大概是貴族里最溫柔的了?!?/p>
他那么回答并非出于敷衍或是找不到措辭來形容,而是少爺就是如此,如此地在各方面都很溫柔,即便是面對最不喜歡的人或事都可以體面的、留有余地的作出處理。
回答得很簡單,可是伯德還是稍微愣了愣,他沒想到賈爾斯會給出這樣的答案,“我也贊同你的評價。”
他發(fā)自肺腑地說:“少爺真的很溫柔?!?/p>
雖然認(rèn)同,但賈爾斯看面前的伯德緩緩把頭低下,垂著眼眸,“你怎么了?無精打采的。”
“沒事,昨晚失眠了?!?/p>
伯德抬頭勉強地擠了抹笑,“對了,少爺今天有什么安排嗎?需要我準(zhǔn)備什么?”
賈爾斯搖頭,“慢慢吃吧,少爺今日要隨公爵出門。”
與此同時,布蘭溫坐上汽車的后座,司機關(guān)上了車門。
阿爾弗雷德儼然拿起今日仆人擺放在車?yán)锏膱蠹垼糁袃r值的新聞。
關(guān)于東林區(qū)富商凱利·布拉納一家的滅門慘案早已消失于公眾的視野,取而代之的是明星各式各樣的緋聞。
阿爾弗雷德將報紙往布蘭溫的方向靠一靠,說:“昨夜的競拍會沒有記者在場,可是那些競拍成功的商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分享勝利的喜悅了。
你看他們,笑得多開心。”
拍賣會禁止競價者和工作者以外的人員在場,記者沒有辦法拿到現(xiàn)場的消息和照片,只能通過參與者的口述和他們臉上無法掩蓋的笑容來填補版塊和引起民眾的關(guān)注。
可惜在布蘭溫看來,“勝利的喜悅”
透露著諷刺。
“第一輪的競價是您安排的嗎?”
在公布首輪金額時,他就起疑了。
他父親全權(quán)負(fù)責(zé)的拍賣會,也是一場毫無痕跡的掠奪,父親不會放過機會的。
阿爾弗雷德眼含深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嘴角漸漸上揚,“你的目光很銳利?!?/p>